春乘 作品

60、第六十章(第3页)

而当事人宁卿始终微低着头,长发垂在脸侧,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。

“这位美女,一个人吗?”第一个出场的是位穿着花衬衫的男人,深v领的设计,大背头,年龄看上去起码三十朝上,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。这种男人通常有种莫名的自信。

见她不搭腔,瞥一眼她杯中的酒:“喜欢喝这个啊,这种酒不怎么好喝。”

她轻抬一下眉梢,原本只拿侧脸对着他,此刻扭头看一眼他道:“那什么酒好喝?”

男人心中暗喜,自信心更甚:“我请你喝一杯长岛冰茶吧。”

她轻哂:“这种小把戏早就没人玩了吧。”一些不懂行的人来说,可能真的以为长岛冰茶就是一种茶,其实它是浓度很高的鸡尾酒,有不少人在这里上过套。她以为这招早就过时了,没想到还有人用。

这种话说一句就懂了,衬衫男讪笑:“开个玩笑,一起喝杯聊聊天吧。”

她说:“不用,我喜欢一个人待着。”

一个打发走了,还有第二个。

这个没上个看上去那么油腻,穿着白衬衫黑西裤,戴着银色腕表,“这位小姐,一起去跳舞吗?”

她只略略摇头,人就走了。

“赵哥,再来杯玛格丽特。”她把空酒杯推过去。

赵瑞接过已经见底的杯子:“浓度要高很多哎。”

“知道,”她说:“又不是没喝过。”

赵瑞盯着她打量,“是不是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

宁卿轻笑,若无其事:“没事,就是想喝了。”

他半信半疑又看她几秒,重新拿个杯子调酒。

她手肘搭在吧台,掌心托着脸,微耷着眼皮看赵瑞调酒的动作。看一会起身从凳子上下来,去趟洗手间。

……

沈逾安走进酒吧,习惯性往吧台一坐。

赵瑞抬眼,心里哦豁一声。

他意味深长:“还真是巧了。”

沈逾安冷淡着脸,闻言抬眸睨他一眼。

赵瑞笑一声没说话,酒吧鱼龙混杂,这下他也能放心,有人来看着了。

赵瑞把调好的酒放在吧台上,又望他一眼:“还是莫吉托?”

“嗯。”

莫吉托调好,宁卿也从洗手间回来了。

她一眼便看到坐在吧台的沈逾安,他就是那样,无论到哪里,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。

她走过去,拿过桌上的那杯玛格丽特,在和他隔了两个的位置坐下,直接喝下一大口,也不管上不上头。

沈逾安低着眼没动,看也没看她一眼。

赵瑞站那被这两人冷冽的气场吓得不敢吭声。

这时一个扎着马尾的白裙女生走近,拿着手机跟沈逾安说着什么。距离稍远,加上震耳的音乐,她听不清,但看那女生羞涩的模样,和握着的手机,无非就是搭讪要联系方式吧。

她又喝一口咽下。都有女朋友了来这做什么?不知道那张脸多勾人吗?

赵瑞想说,这两人的脸放在吧台,那就是排面啊。一个比一个受欢迎。

这不,那边女生刚讪讪离开,这边又有个男生来了。

“你好,请问你是一个人吗?”男生穿着黑色t恤,搭配破洞牛仔,手上也没拿着酒,表情看起来还有些拘谨。

宁卿点头。

他指了指卡座的方向:“可以邀请你一起去玩个游戏吗?”

她没动,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瞥一眼,“什么游戏?”

“……划拳。”

男生挠头道:“不答应也没关系的,我刚刚和他们玩别的游戏输了,他们让我过来找你一起玩。”

她微垂眼,勾了勾唇,端起自己的那杯酒:“好啊。”

卡座这里长长一个桌子,男男女女不少人,上面摆满了酒杯和几瓶威士忌。宁卿刚一过去就受到了大家的欢呼。

她其实并不是很会划拳,只会个皮毛,刚头一回合就输了。

“输了的罚酒一杯啊!”

这会儿人不多,赵瑞的方向正对着他们那群人,清楚将动态纳入眼底。

他往吧台靠了靠,“哎,你真的不去管管吗,加上她刚刚喝的,今晚第三杯了。”

男生修长的手指在杯壁边缘衬得愈加冷白,他喉间微滚,眸色深沉,纹丝不动。

赵瑞摇摇头,“这等会还回得去吗。”

宁卿玩着玩着还真来了劲,也赢了几次,当然输的还是多。她今晚连喝四五杯,本来就没吃饭胃空空的,纵然酒量不错,胃也有些遭受不住了。但她就是憋着一股气,像是自己跟自己较劲。

“哇哦小姐姐你又输了!喝喝喝喝喝!”

刚刚和她搭讪的男生看不下去了,上前拦下:“我替她喝吧。”

一阵起哄声。

宁卿勾了勾唇,脸上已经泛了些红:“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

装着威士忌的酒杯刚抵在唇边,手腕被人捉住。那只她熟悉无比,甚至不用看脸就认得出的手,拿过那杯酒。

这人铁青着张脸,气场冷得像从北极回来,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在众人眼前强行带离。

这群人里面也有女生刚刚注意到吧台那坐着的帅哥,只是没人敢去搭讪,看他突然起身从吧台朝这边走过来,还下意识捋了捋头发,拿起手机看脸上妆有没有花,等待着帅哥过来。

这一场面谁也没料到,那位主动找宁卿的男生起身拦人:“你要带她去哪?”

沈逾安眉心蹙起,眼里带着凉意:“跟你无关。”

男生丝毫不做退让:“她是我朋友,不是你能碰的。”

“不能碰?”他讥诮道:“你问问她,她身上哪块我没碰过?”

“……”她挣了挣手,没挣开,不由恼道:“沈逾安你是不是有病!”

这下大家都看出来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了,小情侣闹别扭呢。男生讪讪退让开。

沈逾安回头冷冷觑她一眼,而她竟然被这极带压迫性的眼神看怔了下。

就这么一瞬间,他把她从酒吧带出去。

已经不知是第几次,她被他这么不由分说地,不缓力道地拉着往前走。

腕间被人用力握紧挤压的疼痛好似从胳膊蔓延到心口,直压得她喘不上气。

但他这又是什么意思?

她气上心头,咬紧牙关,用尽力气一挣。可她还是低估他的劲了,根本没用,还把她手腕拧得更疼了。

见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,她气急道:“你弄疼我了!”

他驻足,终于停下来。下一瞬倏地将她按在路边一辆停着的车上,轻而易举握住她两只手桎梏在她腰后,另一只手钳着她的下巴抬起:“你他妈作什么?”

她别了别脸,被他掐住转不开,语气也很生硬回呛道:“我作什么了?”

他死死盯着她:“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,你是又想再把自己喝进去?”

她讥笑,声音极其冷淡:“你别管我,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。”

他胸口剧烈起伏一下,盯着她那张粉润的嘴唇,低头堵上去又咬又吮。

没有温柔,只有发泄。

宁卿懵一瞬,登时偏头让开,怒气掺杂着委屈:“你什么意思不怕你女朋友看到误会是吗,我没有插足别人情感的兴趣!”

神他妈的女朋友,神他妈插足,他女朋友都要跑了,哪来的女朋友!

沈逾安看见她这又气又急,疏离到恨不得立刻和他划清界限的样,真想把手移到她那细细的脖子上掐住。可他看着她冷漠的侧脸,微有水汽泛着晕红的眼眶,忽地就屈服了。跟她也跟自己。

他低头,颓败地埋首在她颈侧,深吸口气,恼羞成怒地咬牙道:“你就不能多哄哄我是吗!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来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