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7痛风(第3页)
此刻,伊纳亚夫人发现,所有这些影响深远的重大事件,竟然有着如此“平凡”的开端——仅仅源于在一个仅有两人的房间里,提出的一个简单的单句请求?而她直到现在,才知晓这一切背后真正的原因。
这让她内心满是感慨与着迷。毕竟,一直以来,她所看到的都是事件呈现出的宏大表象,却未曾料到,其根源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。
所以,当她得知一位马特巴尔(侯爵)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看似荒诞的请求而被杀时,实在难以相信。
要知道,马特巴尔(侯爵)可是极高的爵位。
平日里,由于大家总是通过亚历山大(他身为正式的帕夏)的视角来见证各类事件,在他光芒的映照下,其他爵位可能看起来稍显逊色。
但实际上,马特巴尔(侯爵)这一贵族地位,绝非可以轻视嘲笑的。
哪怕是伯爵,在这个国家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,就算是国王,在对其采取行动之前,也会再三思量。
伊纳亚夫人对此深有体会。她自已最近才成为贾米德(伯爵),即便如此,这还是托勒密和阿格尼拉特的恩赐。随着与亚历山大的贸易日益兴旺发达,她的重要性逐渐增加,才得以获此爵位……当然,公平地说,她的家族地位也有着一定的特殊性。
他们家族作为导师,与皇室关系密切,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,甚至与位高权重的帕夏们都有过交往。
然而,即便有着这样的家族背景,当听到高高在上的马特巴尔(侯爵)仅仅因为一个疯狂医生的意愿而被牺牲时,伊纳亚夫人还是感到无比震惊。这种震惊不仅仅源于对侯爵地位的尊崇,更源于权力斗争背后那令人难以捉摸的荒诞与残酷。
伊纳亚夫人时常陷入沉思,即便在亲手结束丈夫生命后的五年时光里,她仍会在不经意间感到一阵寒意,惊觉自已似乎从未真正看透丈夫那深不见底的可怕。
每一次回忆往昔,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片段总会带着新的寒意浮现,让她愈发清晰地意识到,自已曾与怎样一头疯狂的“野兽”同处一室。
这种认知,如同冰冷的潮水,不断涌上她的心头,让她更加坚信,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,便是终结了那头疯狂野兽的生命。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然,仿佛在向过往的恐惧宣告自已的胜利。
“是的。这就是马特巴尔·斯韦赫尔侯爵的真正死因。”王太后神色凝重,回应着伊纳亚夫人的呼喊,郑重地点了点头,再次确认这一残酷的事实。她的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回忆隧道中传来,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。
“那个疯狂的学士,大概是为了拖延必死的结局,才想出这般荒谬的说辞……”王太后微微眯起眼睛,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骨瘦如柴的怪物站在面前。
“他笃定阿洛兹默永远找不到一位侯爵。当被质问现有的尸体为何无法满足需求,以及为何非要侯爵不可时,那怪物用他那嘶哑的声音说道,男爵和子爵的尸体,与阿洛兹默那所谓的神圣起源相距甚远。”
王太后模仿着那怪物的语气,满是嘲讽与厌恶。“他还大放厥词,说什么贵族的爵位越高,其血脉就越纯洁……也就越接近神明拉姆。只有研究这样的人,才有可能找到治愈疯王疾病的方法。”
“这骗子居然还厚颜无耻地找借口,声称他平日里屡试不爽的药物,正是因为阿洛兹默身体太过‘神圣’,才对其痛风毫无效果。哼,简直是一派胡言!”太后气得鼻孔张大,忍不住破口大骂。
此刻的她,全然不顾淑女的仪态,再次违背了王室礼仪。她对这个男人的厌恶,犹如熊熊烈火,每一次提及,都能感受到那股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甚至仅仅回想起那男人看她的眼神,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,就像自已就是他实验室里待宰的小白鼠,随时会被无情地切开、开膛破肚,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。
“而且,那家伙长期窝在地下室,整日与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打交道,身上总有一股特别难闻的、陈旧发霉的药味,像膏药一样紧紧黏在他身上。”
太后皱起眉头,仿佛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此刻就在鼻尖。
“每次我去侍奉他,都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这简直是我最厌恶的记忆之一。”她握紧拳头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所以每当回想起那些事,我都恨得牙痒痒,真恨不得在他死前再多捅他几刀。”
而另一边,亚历山大静静地听着太后的讲述,脸上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