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是神秘的 作品

917大婚将至(第2页)

被三个女人同时围绕着、用不同的方式按摩着,这种感觉太过奇妙,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暖流顺着四肢百骸缓缓流淌,汇聚成一片温暖的海洋,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。

他从未想过,简单的按摩竟能带来如此纯粹的快感,那种肌肉被舒展、酸痛被缓解的舒适,混合着她们指尖的温度、呼吸的气息、偶尔的低语,像一张细密的网,将他牢牢网住。

他甚至有些恍惚,刚才因阿萨兹德和托勒密而起的烦躁与怒火,竟在这温柔的攻势下,一点点消散了。

他微微眯起眼睛,视线落在前方的地毯上。那地毯绣着繁复的花纹,是波斯的工艺,柔软而厚实,正如他此刻的心境。

长途旅行确实让他的肌肉承受了极大的压力,马鞍磨破了大腿,肩甲因长时间握剑而僵硬,脚踝也因赶路而肿胀——这些疲惫,在刚才的紧张对峙中被他刻意忽略了。

此刻却在她们的指尖下,被一一唤醒,又被一一抚平。
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些紧绷的肌肉在她们的揉捏下渐渐松弛,像被春雨滋润的土地,重新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。

但更让他心头震动的,是她们的态度。

她们并非职业女仆,而是出身名门的贵妇,有着显赫的家世、无比的骄傲和与生俱来的尊严。

按摩这种事,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卑微的仆役工作,她们本该对此嗤之以鼻,或是至少表现出几分不情愿。可她们没有。

她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鄙夷或勉强,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。

无论他说什么,她们都会停下动作,微微颔首,用那双清澈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,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圣旨。

她们毫不介意叫他“主人”,那声称呼从她们唇间吐出时,自然而亲昵,没有丝毫的谄媚或讨好,反而带着一种心甘情愿的臣服。

事实上,从她脸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灿烂笑容来看,她似乎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幸运的。

能为她的主人效力,无论手头的任务是何等琐碎,甚至卑微,于她而言都像是得到了无上的恩赐。

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勉强,只有纯粹的喜悦与恭敬,仿佛能这样侍奉在侧,便是她此刻最大的心愿。

亚历山大望着眼前这一幕,心头微动,这才再次真切地明白,伊纳亚夫人为何能在这复杂的宫廷与贵族圈子里如此受人尊敬。

她的女儿们,便是活生生的证明。

她们所学习的,绝不仅仅是那些闺房之中的私密技艺。

在伊纳亚夫人的教导下,她们涉猎广泛——从治国安邦的粗浅学识到待人接物的优雅礼仪,从坚守内心的美德操守到如何以柔克刚,坦然忍受领主偶尔的任性与滑稽举动。

每一项,都被打磨得恰到好处。

在这个美女如过江之鲫,贵族老爷们轻易就能坐拥花丛的时代,这些技能对于依附于男性的女子而言,确实是安身立命的必要筹码。

而其中最为关键,也最能赢得长久信任的,便是“真正顺从自己的丈夫”——并非流于表面的曲意逢迎,而是发自内心的理解与配合。

这确实是她们在波谲云诡的环境中获得青睐、站稳脚跟的唯一方法。

毕竟,美貌易逝,新人辈出,若不能以真心与智慧维系,随时都可能被更年轻、更讨喜的女子所取代。

她们或许依旧顶着贵妇的头衔,出入有排场,衣食无忧,但这头衔有时更像一个空洞的外壳。

许多夫妻之间,早已耗尽了最初的温情,只剩下冰冷的利益捆绑,缺乏真正的爱与幸福。

就像法扎帕夏和他的正妻那样,表面上相敬如宾,内里却早已是同床异梦,各自为营。

因此,我们应该记住,亚历山大与他的妻子们之间那种友好而坦诚的互动方式,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,只是罕见的例外,而非普遍的常态。

大多数的结合,终究难逃现实的窠臼。

……

“殿下,您和陛下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?”亚历山大示意伊纳亚夫人的女儿们继续她们的按摩服务,指尖的力道与温度依旧让人放松。他则将目光转向伊纳亚夫人,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,抛出了当晚行程的最后一个话题:“应该就在预产期前不久吧?”

正如之前所讨论的,在阿哈德尼亚,未婚生子是一个极大的禁忌,尤其对于身份尊贵的王太后米卡娅来说,更是如此。

如果托勒密不能成为孩子名义上的正式父亲,那么这个“孩子”在法庭上,乃至在世人眼中,都将缺乏最基本的合法性。

更何况,根据当地流传已久的说法,私生子被认为是由神灵而非人类男性所生——这说法最初或许是为了给那些不愿承担责任的男人逃避罪责找借口。

但流传日久,竟也渐渐被一些人当作了默认的“事实”。倘若一个父亲执意不肯承认某个私生子,旁人往往也无可奈何。

即便是手握权柄的地方领主,也很难强迫一个农民承认并非妻子所生的后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