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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藤壹护没有再催促,他只是默默地躺在那里,安静地注视着这个被自己看好的年轻人。
这一次,也许自己终于能够得偿所愿,见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诞生……
—不,那真的是合格的继承人吗?
露比和阿库亚的背影在齐藤壹护的脑海中闪过,有那么一瞬间,齐藤壹护本来坚定的想法出现了动摇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现实将他拉出了思考之中。经过漫长而又短暂的天人交战,上原大辉在沉默中爆发,低吼着猛然双手抬起,将圣剑高高悬空,宛若一把即将从天而降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与此同时,十分同步的,在D&P公司的顶楼,主教也已经将单手剑刺出。
她就没有上原大辉表现得如此纠结,在她看来,无法为露比完成仪式的女王本就已经没有了多少价值,之前不过是由于对方始终和自己是处于同一阵营的人,这才没有一直下手杀她罢了。
两把剑,同时刺向对手的要害。 分明其主人在剑锋内灌注的情感截然不同,身处的环境也是天差地别。
然而,令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的是,这两次攻击却带来了完全相同的结果——
剑刃,未能命中他们原本的目标。“咔嚓!”“扑哧!”
截然不同的声音在两处战场上响起,令战场上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。
IXA剑刺入了齐藤壹护脸侧的大地,庞大的力量引得地面随之震动了一下,却仅仅是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一道难以察觉的白痕。
而主教的单手剑,则被一只手死死扣住,剑刃轻易切开指肚,嵌进骨骼,让温热的鲜血在刃锋之上流淌而下,也有一些泼洒在了黑川茜的脸颊上。
“怎么会?”x2
难以理解的声音从不同之人的口中说出,齐藤壹护和主教双双失神。
也许是主教走神使得魔皇力供应不顺,感受到脸颊上的炙热的黑川茜也稍微变得清醒了一点,被扭曲的五感勉强恢复到了能够视物的程度。
然后,她看见了。
为她挡下这一轮攻击的人,居然是之前被自己背刺的露比。
冲击性的事实让她连连后退,甚至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。
“为、为什么?”
那是轻声的呢喃,可露比却还是听见了黑川茜的扪心自问,苦笑着回头看向她。
“老实说,连我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错了。为什么本该是同伴的人,最终会走到这一地步?但是啊,有一点我很清楚。”
露比松开握住剑刃的手,任凭惊惶失措的主教上前查看自己的伤势。
“我想要让阿夸来到我的身边,你想要拥护阿夸为王。纵使做法不同,但你和我珍视阿夸的内心其实是一样的。我们之间,远远没有到必须自相残杀的地步,所以,我原谅你了。”
露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朝黑川茜伸出了那只没有被鲜血浸染的手。
这一刻,露比将“你喜欢他,我也喜欢他,所以我们不应该是一边的吗”的至理名言发挥到了极致。
这份对同族的无限宽容,看得正在施法为她治疗的主教都瞠目结舌,主教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但却被露比的一个眼神阻止了。
“我们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吧,正好,我之前也感觉到了,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走错了方向。”
黑川茜感觉自己人都傻了。
同样有这种感觉的,还有齐藤壹护。“你在干什么?为什么不杀了我?”“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。”
上原大辉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和躺在地上的男人对视,即便看不见他的表情,齐藤壹护依旧能够切身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悲伤。
“牙血鬼也好,人类也好,这些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我只知道,在我眼前的人是齐藤壹护,是至上蓝天会的创立者,也是引领我走上这条正义之路的长辈。”握住IXA圣剑的手轻轻颤抖。
“阿库亚、美姆、京子姐,还有我,我们都不可能因为区区种族的不同,就忘记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我们不会放弃你,所以,也请你不要那么轻易地放弃自己! 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