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爷长喜 作品

第561章 从那时起,母亲的性格就变了(第3页)

我心疼母亲曾吃过的苦,只能被迫重操起祖父的旧业,拿着算盘账本,谈论着那些我痛恨至极的市侩生意。

又或许是我天生就继承了钱家的商贾基因吧,待我二十岁时,终是将钱家名下的二十多家商铺,经营的风生水起了。

可母亲却还是对我百般不满,处处挑剔。”

“周大猛”愤愤不平道:“虽说望子成龙的心情也能理解,可她竟然连钱老这样,天生做生意的好料子都不满意,那她还没摊上我这样的子女呢!”

周思锦不满意的瞪了他爹一眼:“禁止拉踩!你说归说,提我做什么啊!”

“周大猛”咂吧了一下嘴:“那不也是同为父母,我发表两句感慨么。”

周思锦没搭理他爹,开口又问:“那后来呢?”

钱正卿缓了缓,又继续讲了下去:

“这些年来,钱家大小事务虽一直是我在操持,可真正的大权,母亲却还牢牢抓在手中。

我总觉得她爱权势,胜过爱我。

我心疼母亲受过的苦楚,从不愿和她计较,就权当做儿子的,尽上自己的孝心了。

日子就是这般稀里糊涂的过着,我也早就忘记了温暖的味道,直到我遇见了她。

那年春分,荣城下了一场十年不遇的暴雨。

她撑着油纸伞从茶庄经过,月白色的旗袍下摆沾了泥水,发梢上不停的滴着水珠,却仍小心护着怀里的那本《李义山诗集》。

我的心猛地一紧,也不知心悦的是那本诗集,还是那个闯进小镇的女子。

我托人多方打听,才知她是省城师范新来的国文教员。她父亲是留洋归来的法学教授,因支持学生运动被通缉,所以她才躲到这小城来。

后来,我们常在城南的茶社相见,她教我辨认古籍的刻本年代,我给她讲茶叶的烘焙火候。

她总是笑着说,钱先生谈起茶道时,眼里才有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