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蒙蒙 作品

第867章 光海承潮连旧梦星舟载暖续新航1

拾光拉着听潮往虚影船跑去,追潮的贝壳哨在前面引路,光绳在三人之间缠成个新的结——像朵三瓣花,每一瓣都刻着不同的船纹。当他们的指尖触到虚影船时,船底突然涌出无数光字,顺着光轨往《光海志》流去,填补了关于“引潮号”的空白页:“所谓传承,是每艘船都带着前船的骨血,每片帆都缝着旧帆的光丝,而那些沉在时光里的名字,其实都化作了光海的浪,永远托着后来者往前航。”

光藤的新叶在这一刻集体展开,背面的星图突然扩大了数倍,“引潮号”“潮生号”“听潮号”的光核连成道银河,拾光、听潮、追潮的名字像三颗新星,沿着银河轨迹缓缓转动。月芽摘下颗最大的光果,里面的影像正播放着跨越时空的画面:石叔的师父教石叔刻第一道光纹,石叔教望海系第一道光绳,望海教拾光握第一把光凿子,而此刻,拾光正握着追潮的手,在“引潮号”的虚影船身上,补刻出第一朵完整的浪花纹。

望海望着光毯上越来越密的名字,突然解开自己的光绳抛向空中。这一次,光绳没有飞向暗雾,而是化作道光桥,将光毯与虚影船连在一起。桥面上,石叔的师父与石叔并肩走来,石叔与望海笑着擦肩,望海与拾光的指尖相触——每道身影都在光里留下枚光印,最终拼成句流动的光字:“家是永远在生长的船,我们都是彼此的帆。”

追潮的贝壳哨又响了,这次的哨音里混进了新的调子——是刚从雾里钻出来的“随潮”“逐潮”们,正举着光叶往光桥跑来。拾光发现,他们的光绳尾端都系着不同的信物:有的是片光海草,有的是块光礁石,有的是颗光星砂,却都在靠近光毯时,自动与某艘船的光纹相契合,像找到了失落的拼图。

《光海志》的最后一行,光字仍在不断生长,已分不清是哪只手写下的:“当追潮的遇见引潮的,当新生的牵着古老的,光海便永远不会涨潮,因为每个浪头里,都藏着往家去的方向。”

光藤的花又开了,这次的花瓣上,新旧名字交叠着,像层叠的浪。望海望着那些在光里奔跑的身影,突然明白,所谓永恒,从不是名字永不褪色,而是每个名字都能成为后来者的光轨,就像石叔的凿子、砚娘的光墨、引潮号的碎光,都化作了此刻光海的暖,在无数双年轻的手里,慢慢酿成新的故事。

追潮的贝壳哨吹得正欢,拾光和听潮在教新赶来的名字打“牵念”结,光海的浪拍打着光毯,把所有名字的影子都揉进光里,像杯永远调不匀的蜜,甜得漫过了时光的岸。

光海的浪涛渐渐变得温柔,像被月光熨平的锦缎,轻轻托着虚影船往星图深处漂去。拾光趴在船舷上,看着光藤的根系在船底织成网,网眼里漏下的光屑落在海面,竟长出了成片的光草,草叶上都印着细碎的船纹——有的是“引潮号”的老舵盘,有的是“潮生号”的旧帆绳,还有的是“听潮号”刚刻上的新浪纹。

追潮的贝壳哨突然指向光海尽头,那里正浮起座光岛,岛上的光树结满了光果,每个果子里都藏着段故事:有石叔的师父在风暴里护船的身影,有砚娘蘸着光墨写《光海志》的侧影,还有望海第一次独自掌舵时,被浪花打湿的笑脸。“那是‘忆光岛’!”听潮指着光树最顶端的果子,“石叔说过,每艘船的故事都会在那里结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