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蒙蒙 作品

第871章 光海长歌浪纹里的传承与暖光1(第2页)

阿潮摸着“望潮号”的船舷,光纹在指尖下微微发烫。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远航,光石上“追光”号的刻痕已有些模糊,那是老船长年轻时的船,如今正静静泊在光岛最深处的港湾,船身的光纹虽淡,却总在月夜泛着暖光,像位沉默的老者守着满船故事。

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海面时,“望潮号”的帆已鼓满海风。阿砚站在光石上挥手,光石上“望潮号”的刻痕亮得格外耀眼,与船身的光纹遥遥共鸣。浪涛推着小船向前,阿潮回头望,光岛缩成一片温暖的光斑,光树的叶片在风中轻摇,像在说“一路顺风”。

远海的浪更急些,却把光岛的暖裹得更紧。阿潮在船头点燃光烛,烛火在风里稳稳燃烧,光纹顺着船身蔓延,在浪里织出条银亮的路。遇见迷途的渔船时,他便舀出光蜜分给渔民,光蜜入喉的瞬间,渔民们眼里的疲惫都被暖光驱散,“是光岛的船!跟着光纹走准能回家。”

七日后,“望潮号”载着北岛的光果归来。阿砚在光石旁等得急切,见船影出现便奔过去,却在看清船身时愣住——船底的光纹里,竟多了道新的纹路,像片小小的浪花,是北岛渔民帮忙添刻的谢礼。“他们说,这道纹能让浪涛永远护着你。”阿潮笑着卸下舱里的光果,果实上还沾着远海的沙。

光石又添了新刻痕的夜晚,老船长坐在光树下讲起往事。“当年‘追光’号在风暴里迷了路,是光海的浪把光纹映在云里,才寻到归途。”他摩挲着光石上最深的一道刻痕,那是“追光”号遇险那年刻下的,“光海的故事从不是一个人的远航,是所有船的牵挂串成的长绳。”

阿潮望着光海深处,月光把浪涛染成银河。“望潮号”的光纹与“追光”号的残影在浪里交叠,光窑的光蜜还在酿,光树的果实又沉了些。他忽然拿起刻刀,在光石边缘添刻了道浅浅的浪痕——不是船名,是今日远航时遇见的第一朵浪花的模样。

刻痕落下的瞬间,整片光石都亮起暖光,所有新旧纹路连成一片,像把光岛的岁月都铺成了海。浪涛依旧在唱,光依旧在亮,阿潮知道,这片海的故事永远不会写完,就像浪永远奔涌,光永远明亮,每个日出日落里,都有新的船启航,旧的船归港,而光海的暖,会裹着所有故事,从过去到将来,生生不息。

深秋的光海起了层薄雾,光树的叶片开始泛着金边,落在海面上像撒了把碎光。阿潮正在光石旁打磨新的刻刀,刀刃划过光石的边角,溅起细碎的光屑。阿砚蹲在一旁整理光海图,羊皮卷上的航线被光纹描得发亮,新添的北岛航线像条银线,把两座岛屿连在了一起。

“昨夜光树落了第一片叶,祖父说这是该去南岛送光种的信号。”阿砚展开地图,指尖点在最南端的星状标记上,“南岛的光树三年没结果了,他们的光窑快空了。”

阿潮摩挲着“望潮号”船身的新纹,北岛渔民刻的浪花在晨光里格外鲜活。“这次带上光树的新籽,还有光窑里陈酿的光蜜,祖父说老蜜能让光种更快扎根。”他往船舱里搬陶瓮,光蜜的甜香混着海风漫开来,引得几只光鸟落在船舷上,啄食他特意留的光果碎屑。

出发前夜,老船长把一枚光木罗盘交到阿潮手里。罗盘的盘面刻着光海的潮汐图,指针永远指向光岛的方向。“当年我驾‘追光’号去西岛,遇上了三天三夜的风暴,全靠这罗盘认准归途。”老船长的指腹抚过盘面的刻痕,“光会指引方向,但心要记得牵挂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