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晓阳与李朝阳 作品

第778章 张庆合流氓的很(第2页)

胡晓云笑着说:“看你吓的,你上学那会不敢在这儿吃顿好的,今天我这个当书记的,就请你这个总经理吃顿饺子、点俩小炒,这算啥大事儿。”

正阳心里不禁感叹,是啊,这才多少钱,也就几十块,还比不上公司买的两颗冬青贵呢。

胡晓云将“北大仓”白酒瓶子递给二哥,说道:拧开。

二哥面露犹豫,还是接过酒瓶,将这酒瓶拧开了。

二哥拿着瓶盖看,而胡晓云则拿起酒瓶,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,说:“正阳啊,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喝高粱酒,我觉得自己对是不是纯粮酒,能闻个七八成。来,你看看这酒,是不是纯粮酒?”

正阳接过酒瓶,比胡晓云显得专业了些,他先翻过来看看后面的配料表,然后倒出一杯,轻轻抿了一口,慢慢品尝,说:“胡书记,您看这酒,酒体清亮微黄,酱香突出,口感醇厚柔和,余香绵长,咱们的高粱红,提取工艺比不上可能还比不上这个,这酒是酱香酒。这种酒啊,在咱们这,不太好打开市场。”

两人正说着,热气腾腾的饺子和菜就上桌了。胡晓云和正阳一边喝酒,一边聊天。看着老实巴交的正阳,胡晓云酒劲上头,渐渐打开了话匣子。

胡晓云叹了口气,说:“正阳啊,其实我家里情况跟你差不多,小时候,穷日子里过来的。我家那口子,以前也挺上进的。我怀孕的时候,正好组织上让他去省里参加青年骨干培训,回来就要提副处的,结果他在党校跟他们班一个女同学勾搭上了。这事儿被同学撞在寝室,我觉得嘛,我怀孕,他憋久了,又有了孩子,就给了他一次机会。但是后来他提副处的时候,这事被其他人举报了,副处也黄了,他干了段时间就辞职了。做起倒卖粮食和化肥的生意,生意倒是做得挺大,也挣了不少钱,可家都散了,要这钱有啥用啊?”

胡晓云顿了顿,接着说:“家名义上还在,可跟没了差不多。他一年都不回一次家,回家也不跟我说话,扔下钱就走。我真恨透你们男人了,特别是那些所谓成功的男人。”

看着二哥表情有些惊愕,胡晓云笑着道:

你别害怕,你还算不上成功男人。反正啊,男人没一个好东西。我家那口子这样,齐永林这样,罗明义这样,邹新民也这样,我身边的男人好像都这德行。”说着,她又挑眉看了看正阳,“就连你也不例外,你也不是啥好人。”

正阳刚想解释,胡晓云摆摆手说:“你不用解释,男人嘛,不就是想不想、敢不敢、能不能那点事儿,正常男人都这样,没例外。”

正阳从来不知道胡晓云还有这样一面,也没想到,这么私密的话题,她能说得这么坦然。

正阳看着胡晓云,劝道:“胡书记,您喝多了,下午也没啥事,咱回去吧。”

胡晓云看着桌子上的饺子,面皮薄如蝉翼,透着里面的馅儿,包裹着酸菜和肉馅,轻轻咬一口,汤汁“噗”地涌出来,酸香混合着肉香,扑鼻而来。胡晓云满足地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正阳拿起一半剥好的蒜递过去,说:“晓云书记啊,吃这东北饺子就得配蒜,那味道才正宗。”

胡晓云瞥了一眼正阳,挑了挑眉说:“算了,我可不吃蒜,那味儿太大,熏人。”

正阳十分贴心地把碟子里的红油辣椒往胡晓云面前推了推,说:“胡书记,吃饺子不配点东西,可就白吃了,您尝尝这辣椒油,可香了。”

胡晓云看正阳这么贴心,便夹起一个饺子,在碟子里蘸了蘸辣椒油,辣椒油顺着饺子皮缓缓滴落在桌面上。胡晓云吃完之后,满意地点点头,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桌子。

正阳正要开口说:“这都凉了,要不要热一热?”胡晓云嘴里嚼着饺子,腮帮子鼓鼓的,咽下去后赶忙说:“不用不用,喝了点酒,吃点饺子,正合适。”说完又看向正阳,“你也吃啊。”说着,很自然地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个饺子,放到正阳跟前。

正阳忙推辞道:“哦,我吃饱了。”

胡晓云白了正阳一眼,笑着说:“你呀,还挺讲究。”

胡晓云吃了一颗饺子后,又想起自己复杂的生活和不幸的遭遇,心里满是对过往做法的悔恨。她端起酒杯,轻轻晃着,说:“这政治啊,就是男人的权力游戏。女人要想在里头混,要么像王瑞凤那样,出身好,要么嫁得好;临平的吴香梅是这样,包括你弟媳妇,平安县的那个邓晓阳县长也是这样。像我们这种没背景、长得稍微漂亮点的,要想在体制内站稳脚跟,里头的难处,你们男人根本体会不到。”

胡晓云说得多,吃得少,说到动情处,眼圈都红了。正阳想象不到,眼前这个复杂的女人到底经历了啥,只知道她从工业开发区主任的位置,调到了东投集团。

两人从两点半一直聊到三点半,多亏有那几盘小菜撑着,不然老板估计都得过来催了。

俩人出门时,胡晓云带着醉意,但还留着一丝清醒,脚步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。正阳赶忙叫了一辆黄面的,车“嘎吱”一声停在跟前。上车之后,就直奔经贸委招待所。下车之后,胡晓云直接把手包递给正阳,说:“里面有钱,付个车费。”

正阳没接包,而是从兜里赶忙掏出两元钱递给司机。两人带着酒意回到招待所。

此时,四点钟的太阳没了多少热度,挂在天空中,眼看着就要坠入西山。招待所楼道里静悄悄的,灯光昏黄。两人上楼梯,他们的房间挨着。胡晓云站在门口,又一伸手将手包递给正阳,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帮我找钥匙。”

正阳接过手包,手在里面摸索了一番,里面瓶瓶罐罐不少,打开一看,全是化妆品。好不容易找到钥匙,胡晓云伸手扶着门,脸上带着一丝红晕,眼神迷离,说:“要不要进来坐坐呀?”

正阳赶忙说:“不不不,胡书记,您喝多了,早点休息。”

胡晓云倚在门口,很自然地用手抹了抹鼻涕,淡然一笑,说:“看你吓的,放心,我有分寸。今天我跟你说的话,谁也不许说,这些话我从没跟人说说过,不然的话,我可要收拾你。

说完又笑了笑:看你吓的,你是个好人。晚上我不吃饭了。”说着,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门,声音在楼道里回荡,正阳被这声响吓了一跳,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,转身回了自己房间。

周海英心急火燎地直接跑到市公安局,找到了副局长丁刚。丁刚叼着烟,皱着眉头,听周海英把事儿一五一十说完,一拍桌子,说:“这夏南平,太不像话了,净给咱兄弟找事儿!”说完,又换了地方,来到了迎宾楼,不多会,丁洪涛也赶了过来。

在罗腾龙的办公室里,物品的摆放十分杂乱,地上还散落着一份温泉宾馆开发项目计划书。办公室里烟雾缭绕,桌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。

丁洪涛并不管钱,就问道:“建筑公司这事儿,到底涉及多少钱?”

周海英愁眉苦脸,唉声叹气地说:“具体的账根本算不清,东洪县、滨城县,还有光明区有一部分都走的这笔账。要不是张庆合拖着不给钱,也不至于闹成这样。”

丁刚狠狠地吸了口烟,说:“这个夏南平,净给咱添乱。”

丁洪涛也跟着附和:“丁局长啊,审计局的局长夏光春和这个夏南平到底啥关系啊?是不是兄弟?”

丁刚说:“我查过了,他俩肯定有关系,夏家是老革命家庭,有这层关系也正常。没人在背后捣鼓,夏家的人哪能这么大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