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9章 清除开始(第2页)

而当他意念偏向生机一面时，又能感受到青瓷身上那蓬勃的乙木生机，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极遥远星空深处某些生命星辰的模糊波动，只是目前还无法直接汲取。

“掌控寂灭，融汇生死……”他回忆起建木新灵传授的信息流中的核心要义。这并非简单的功法，更像是一种大道方向的指引。他需要以自己的暗寂道种为基，以建木本源为引，以世界树死意为柴，走出独一无二的道路。

他小心翼翼地将心神沉入道基深处那一点璀璨的建木本源。即便只是细微地引动一丝，磅礴如海的生机瞬间涌遍全身，与道种内的死意形成激烈冲突，带来剧烈的痛苦。他立刻按照信息流中的法门，以意志为炉，以道种为鼎，引导着生机与死意缓缓旋转、碰撞、磨砺。

每一次旋转，都如同在刀山火海中淬炼，痛苦无比，但他的神魂意志却在痛苦中变得更加凝练，对生死之力的掌控也精进一丝。道种表面的纹路也随之越发清晰玄奥。

在这个过程中，他也分出一缕心神，缠绕上那柄置于膝前的斩枷剑坯。

指尖划过冰冷沉重的剑身，那墨黑的材质中，既蕴含着先天乙木精华赋予的无限生机与韧性，又因为在世界树死意爆发中心被淬炼而带上了一丝内敛的寂灭锋芒。

他尝试着将刚刚炼化的一丝精纯的生死道韵，缓缓渡入剑坯之中。

嗡……

剑坯发出轻微的震颤，对这股力量并不排斥，那翠绿的叶脉纹路与暗金的死寂纹路依次亮起微光，如同呼吸般明灭。剑坯内部那沉寂的、被强化过的本质，似乎被这股同源的力量微微触动，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近乎本能的“渴望”。

它渴望更多的力量，渴望被唤醒，渴望……饮血。

张九思心中微动，持续而缓慢地温养着剑坯，这是一个水磨工夫，急不得。但他能感觉到，这柄剑坯的潜力，远超想象。

时间就在这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中悄然流逝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或许数月，或许更久。

青瓷周身的气息已然圆融无比，眉心翠叶印记光芒流转，与整个人的气息完美融合。她已然将元神境巅峰的修为彻底巩固，只差那临门一脚的感悟与契机，便可引动天人之劫。她并未急躁，而是继续沉淀，不断感悟着此地死寂与自身生机的对比变化，积累着底蕴。

而张九思，则到了关键时刻。

他丹田内的暗寂道种，此刻光芒内敛到了极致，旋转速度却快到了肉眼无法分辨的地步，形成了一个微型的生死漩涡。建木本源已被他初步炼化了一小部分，与世界树死意达成了某种动态的平衡。

突然，他睁开双眼。

左眼生机盎然，右眼死寂如渊。

他抬起右手，掌心向上。心念微动，掌心处一点翠绿光芒亮起，散发出浓郁无比的建木生机，瞬间在冰冷的洞穴内催生出无数晶莹的草木虚影，生机勃勃；下一刻，翠绿光芒隐去，一点暗金死寂之气浮现，周围的草木虚影瞬间枯萎消散，连洞穴的石壁都无声无息地风化了一层！

初步掌控！

虽然还远未到圆满自如的境界，但至少，他已经能初步调用这两股力量，而非像之前那样只能被动承受或其本能冲突。

他的修为，在水到渠成之下，赫然已突破了之前的瓶颈，稳稳踏入了天人境！而且并非普通的天人境，其道基之雄厚，对生死法则的初步触及，远非寻常天人修士可比。

就在这时，他身旁的斩枷剑坯，似乎感应到他突破时气息的波动以及那精纯的生死道韵，突然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剑鸣！

嗡——！

剑鸣声在这死寂的洞穴中回荡，经久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