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7章 道歉(第2页)

“上次一别，未曾及时道明。在下天机门墨怀长老，江岫白。”

季清鸢心头一跳。

五百年过去，昔日那个缠着她学傀儡术的少年已长成这般模样——眉目如画却带着阴郁，举手投足间尽显气度，不骄不躁，温和有礼的模样。

她深吸口气：“江长老上次夜闯我房，二话不说与我缠斗，今日所来又是为何？”

江岫白依旧平和：“上次是我失礼。不过我也是怕仙子被魔族人所惑，毕竟那是魔尊之子，我忧心仙子，才会出此下策。”

话倒是说得好听。

她稳住心神，故作疑惑：“那江长老这回来是专程来了道歉？还是说……”

略带审视的目光轻轻从面前高大的青年身上扫过，季清鸢不紧不慢开口：“还是说，江长老仍想要那孩子？”

被她猜中，江岫白也不反驳，道：“此子为魔尊之子，我想好生解决，避免引起人魔两族的冲突。”

分明就是为了要个把柄拿去威胁北冥离，想知道北冥离的补魂进展罢了。

季清鸢有些头痛，不想跟他绕圈子了，直接道：“你来晚了。”

“他已经被带回魔域了。”

江岫白脸色微微一滞，显出几分熟悉的阴沉来：“被带走了？”

季清鸢自然也不怕他，直视他阴沉的眼，道：“对。”

“江长老若无他事，还请回吧。思渊已被魔尊接走，此刻怕是已到魔域了。”

……

江岫白走了。

面色并不好看。

暮春的瑶池小筑，烟雨如丝。

季清鸢倚在朱漆栏杆边，望着满池飘零的桃花瓣。她伸手接住一片坠落的花瓣，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，仿佛触碰到了五百年前的时光。

“阿鸢。”

这个声音让她的手指一颤，那片桃花便随风飘远了。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——这个声音曾在无数个月夜唤她名字，带着她最熟悉的温柔与克制。

季清鸢深吸一口气，转身时面上已覆了一层轻纱。宋听澜站在廊下，白衣被细雨洇湿，勾勒出挺拔的轮廓。他发梢挂着水珠，琥珀色的眸子在雨雾中格外清亮，像两盏温柔的灯。

\"师兄来了？“她刻意用了旧时的称呼，声音却比雨丝还轻。

宋听澜向前走了两步，在离她三尺处停下。这个距离既不会唐突，又足够让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乌木沉香。

”我来道歉。“他声音低沉，”为那日在青溪阁的失态。“

季清鸢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袖。

”不必道歉。“她转身望向池面，”是我反应过激了。“

雨丝渐密，打在水面上泛起细小的涟漪。宋听澜忽然走到她身侧，衣袖擦过她的手臂，带起一阵微凉的风。

”我今日来，还想问一个问题。“他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，”当年你说爱我的那些话，可有一句真心？\"

季清鸢猛地转头，面纱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她苍白的唇。

“都过去——\"

\"对我而言没有过去。”宋听澜打断她的话，目光灼灼。

“我留着所有与你有关的东西。”宋听澜轻声，“梨花镇里的桃花簪、素帕、你抄了一半的剑谱...还有你送我的每一样小物件。”

季清鸢眼眶发热。

\"宋听澜。\"她终于唤他全名，“五百年了，你该放下了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