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王上加白(第2页)

“你觉得,本王不敢剐了你吗?!!”

早在忽必烈刚才咆哮的适合我,金帐之外便隐隐传来了动静,鹿清笃知道只怕现在外面早已经被重重包围了。

但是,鹿清笃既然赌了,那就不怕!面对忽必烈这足以将普通人压垮的恐怖威压,鹿清笃非但未退,反而又向前踏近半步。

“王爷,难道真的认为,一个动乱分裂的草原,对您是件不可接受的事吗?”

鹿清笃的声音平稳得出奇,目光却锐利如锥,仿佛要刺进忽必烈内心的最深角落。他轻轻摇头,语气带着洞穿世情的尖锐,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忽必烈那只一直紧握在案几之下、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上。?如?文`网_ -更?新·最,快¢

“敢问四王爷,为什么一直死死握着那根贫道奉上的,白玉发簪,从一开始就反复摩挲把玩呢?”

“嗡——!!”

那声音如同鬼魅低语,直击灵魂,忽必烈脑中仿佛被巨锤猛击,直到此刻,他才骇然惊觉,自己那只紧贴腿侧的手心,竟牢牢攥着那支冰凉的玉簪,就连指甲几乎要抠进玉质之中了。

这无意识的举动,如同一个赤裸裸的叛徒,暴露了忽必烈心中那不可告人的念头。

那支白玉簪,那通体无暇的白。

“王”字之上加一“白”,是何字?皇帝之“皇”!

“你!!!”

忽必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兽,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暴怒瞬间冲垮了理智。“啪嚓!!”一声脆响,

那根温润的白玉簪,被他狠狠掼在铺着厚厚羊毛的地毯上,雪白的羊脂瞬间碎裂成数段!

同时,“呛啷!”一声龙吟,忽必烈腰间的佩刀化作一道寒光电闪而出,冰冷的刀锋死死抵住了鹿清笃的咽喉,丝丝血线,在刀锋与皮肤之间渗出。

“鹿清笃!!”

忽必烈面目狰狞,双瞳充血,“你当真以为,本王在你明摆着要祸乱蒙古,图谋不轨的前提下,还会愚蠢地被你利用?你以为本王是那种为了一己野心,可以背叛黄金家族血脉,可以无视万里草原存亡的,卑鄙小人吗?!”

刀锋微微前压,血线瞬间明显,忽必烈喉头滚动,声音带着血与铁的味道,一字一句宣告着鹿清笃的死刑:“你太危险了!你的心思深不可测!或许……本王真的不该留你了!”

此刻忽必烈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冰锥:“你应该知道,只要本王一声喝令,这金帐顷刻间便会被勇士挤满!任你武功通玄,今日也要化为齑粉!!!”

“王爷错了。”

鹿清笃的声音响起,面对忽必烈的刀锋,他竟又向前微倾了一寸,任凭鲜血顺着伤口流出。

此情此景,如同白日里,他被忽必烈用全真存亡与强权压迫在生死一线的景象重现。

只不过此刻,攻守异形,压迫者与被压迫者,位置已然倒转!

“贫道此生所求,不过是游山玩水,参玄悟道,是被王爷您。带着铁骑踏破终南山门,将我全真数千弟子的性命压在刀锋之下。贫道是被您逼得,不得不如此。”

鹿清笃张开双臂,如同拥抱死亡,脸上竟浮现出一抹解脱般的微笑:“今日,贫道不是在算计……是在赌命!”

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,鹿清笃闭上双眼,一脸平静的将自己的性命置于忽必烈的刀锋之下。“四王爷心系草原,胸怀黄金家族存续大计,是贫道错看了您的心性,眼光低劣,下错了注,所以,愿赌服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