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“雪鸮”的待遇(第2页)
他摇摇头,目光转向旁边漆黑粘稠的海水,那里面只有破碎的、摇曳的船灯倒影,“那不是合作,那是拿钱砌个牢笼关猛虎。时间久了,如果有一天,他厌倦乱这种刨土的生活,他会炸的。~咸^鱼?看_书/惘. /首?发/”
“炸又怎么样?”阿列克谢松开了钳制,两只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挥舞,像是在撕裂眼前无形的阻碍,嗓门压过海浪的咆哮。
“只要能把他炸出来前把金子都帮我们找出来!只要他在我们这俱乐部里,他就是我们的!老怀!你考虑事情太过于悲观了,雪鸮他说不定会爱上挖土党这个职业!”
他把手伸进宽大外套的深兜里——那种在寒冷地区待久了的人特有的习惯动作——哗啦响了一声,掏出一个扁平的、包裹在褪色牛皮袋里的银制酒壶,上面的鹰徽刻痕早己被磨蚀得圆润难辨。
他拧开盖子,浓烈到辛辣的酒气瞬间撕裂海腥窜了出来,他仰头就灌了一大口,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像是终于咽下了某种难解的郁气。
夜更深,海水拍击船舷的声音越发孤寂而空洞。
“阿廖沙,”怀礼辉的声音像是被海风冻硬了,“俱乐部不止你我,还要靠这张脸在圈子里混个几十年。用钱困住他的心多久?一旦他哪天觉得腻歪了,那点儿激情的滋味儿淡下去……你想过没有?他手里捣鼓出来的那些东西,到哪里卖不到好价格?”
他顿了顿,喉咙有些发紧,“到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友谊该怎么继续维系?”那个“关系和友谊”,像一声含混不清的叹息,带着重量,被风瞬间卷走,但留下的寒意却沉甸甸地坠在两人之间。
阿列克谢握着酒壶的手顿住了。烈酒灼烧舌尖的痛快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一种冰冷的麻木感。他看着前方那片深不可测、只有破碎灯光点缀的茫茫墨海,仿佛那黑暗里潜藏着无数无声窥伺的眼睛。
他沉默了足有半分钟,再开口时,那属于西伯利亚猛熊的喧嚣退潮了,只剩下一种精明的、带着金属寒气的冷硬:“你说得对。这种会自己抓猎物的猛禽,关得太紧,他会啄穿笼子飞走。我们必须用更稳妥更适合的方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