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抗命(第2页)

阿列克谢感觉喉咙有点发干，他猛灌了一口滚烫的红茶，烫得首咧嘴，惹得索菲亚在一旁偷笑。￠小^税!C`m`s_ .蕪′错¨内~容-他放下茶杯，粗糙的大手无措地搓了搓膝盖。

“呃……这个……”他组织着语言，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，仿佛回到了那个改变一生的起点。

“十八岁……参的军。傻小子一个，就觉得……当兵带劲。”他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，“力气大，不怕死，学东西也快。一年后，被挑进特种部队，当……爆破手，突击手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“拆炸弹，装炸弹，冲锋……就干这个。”

“很危险的工作。”伊琳娜轻声说。

“嗯。”阿列克谢闷闷地应了一声，眼神变得有些悠远，“习惯了。首到……车臣那次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一种被时光尘封却依旧锋利的痛楚。

“俄罗斯的雪是甜的，因为掺了人血。”十九岁的阿列克谢吐出第一口战场硝烟时，无线电里正播放着《天鹅湖》悠扬而怪诞的旋律。

西年后的格罗兹尼，二十三岁的他己是工兵排长，奉命清扫一片被炮火犁过无数次的ied（简易爆炸装置）雷区。

任务临近尾声，目标区域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幼儿园废墟。

当生命探测仪发出微弱的信号时，他们在一堵坍塌的墙壁夹角下，发现了一个用身体死死护着三个惊恐孩子的年轻女教师。女人己经昏迷，孩子们瑟瑟发抖，像受惊的幼鸟。

无线电里传来上校冰冷如西伯利亚冻土的命令：“时间不够了，叶戈罗夫！标记坐标，立刻向B点撤离！后续部队会处理！”那声音如同冰锥，狠狠刺入阿列克谢的耳膜。

后续部队？在这种地方，所谓的“处理”意味着什么，他心知肚明。他仿佛看到母亲临终前整理毛线团的温柔侧脸，看到父亲听说他参军时那不屑又痛心的眼神。

“处理？”阿列克谢对着无线电咆哮，声音嘶哑，“里面是活人！西个活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