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 回家过年

第218章:回家过年

西伯利亚大铁路钢轨沉闷的撞击声,终于在耳畔归于死寂。?齐^盛,晓?说~蛧\ *毋*错_内¨容_

像一头被漫长牢笼磨尽了狂野脾气的困兽,怀礼辉与他那头深橄榄绿的“铁牛”,伴随着车厢连接器“哐当”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最后呻吟,沉重地、带着一身跨越万里冰原的尘埃与深寒,停靠在了阜阳北站冰冷坚硬的货运站台上。

车尾泄压阀“嗤——”地长叹,喷吐出大股浓白而灼热的蒸汽,瞬间被皖北平原湿冷的腊月寒风撕扯、吞噬,消散在弥漫着浓重柴油、铁锈和货物酸腐气味的空气里。

这一天,是农历腊月二十六。凛冽的风像带着碎玻璃碴,刮过空旷庞大的站台,卷起地上的浮尘纸屑。

怀礼辉推开“铁牛”那扇厚重如堡垒般的驾驶室门,寒冷混合着家乡泥土特有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。冰冷的钢铁踏板,脚下发出音乐般的踢踏声。

他扶着冰冷的车身,试图站稳,一连十二个日夜,在拥挤铁笼里的颠簸、辗转和难以安眠的提心吊胆(担心车厢的密封、担心那套精密的金属探测器系统、更担心那几个藏在底舱最深处、油布包裹的沉重“纪念品”在数次编组转运中能否无恙),如同浸了水的湿棉被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筋骨和神经上。*求+书!帮! ^已_发′布_最/鑫-璋^劫/

他用力吸了一口气——不是俄罗斯森林那种纯净清冽的松柏冷香,也不是冻土荒原上那带着铁血气息的硝烟粉尘味,而是混杂着中国货运站特有的泥土、煤灰、柴油、还有远处小贩烤红薯隐约焦甜的家园气息。

这口浑浊的空气猛地灌入胸腔,冲击着紧绷的神经,竟让他眼眶泛起一层难以遏制的、久违的湿热。

“我的老天爷!老弟!你这铁……铁家伙也太横了!” 旁边负责卸下这节“超规重型机械专用平板车厢”的操作师傅老张,甩着手上的白色线织手套,一边龇牙咧嘴地搓着冻得通红的耳朵,一边仰着脖子,眼神里混杂着敬畏与不解地打量着“铁牛”那如同装甲战车般的庞大身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