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rmofish 作品

第4章 基奇纳伯爵需要你(第2页)

昨天用火焰融化了铁丝网,救了整整一个排的人。中尉说照这样下去,说不定圣诞节前就能回家。

……好吧,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对着信纸皱眉。别生气,我随身带着你给的消毒用具,也记得远离潮湿的壕沟。

对了,这里的星空比剑桥还清晰,等你哪天来欧洲大陆考察,我带你看看。

—— 你的 theo"

[1916年,西线战场]

"亲爱的 jet,

你是对的。

henry 死了。不是死在枪炮下,而是因为用能力烧毁敌方机枪阵地后,被自己人当成了‘怪物’。他们说火家族的人不该烧得那么旺……好像我们是什么需要被控制的武器。

契约?哈。议会席位?笑话。

我总算明白了,这里没有英雄,只有消耗品。.幻¨想\姬! *首.发-

……抱歉,我不该这样写信。只是今天又有个冰家族的孩子冻僵在自己的战壕里——他们命令他整夜维持防区低温。

有时候我会想,如果妈妈还活着,她会说什么。

—— 后悔的 theo"

[1917年,西线战场]

"亲爱的 jet,

现在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。

今早包扎时,医护兵说我的左眼伤口愈合得‘像被天使吻过’。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你教我的消毒法。

我常梦见剑桥的河边,你骂我烤焦柳叶的声音比德军炮火还响。梦见妈妈烤的司康饼,糖放得太多,粘在牙上。

昨天用火焰加热罐头时,突然想起你警告过‘低温下菌群活性下降’——原来你早看透我会走到这一步。

jet,我只有一个愿望了:

让我再看看你镜片后的眼睛,哪怕是用剩下的这只。

—— 只剩一半视界的 theo"

(信纸右下角有被火烧焦的痕迹,像是试图点燃又慌忙扑灭)

战地后方,昏暗的军官帐篷内,煤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。几名白发军官围坐在简易木桌旁,火家族特有的苍白发色在阴影中格外醒目。帐篷角落的留声机嘶哑地播放着《天佑吾王》,却被远处隆隆的炮声不断打断。

半脸伤疤的军官烦躁地敲击桌面:"Liz的咖啡怎么还没来?那个双性废物也就只能干干这点活了,这都做不好。"他抖开沾满泥土的信纸,火光映照下显出theodore潦草的字迹,"那个用冰火的小子...不太正常。Ashford家谱系里从没出现过这样的能力。"

另一个龅牙的军官把玩着银制打火机,火苗在他指间跳跃"也许是和morozov家的混血?北边那些冰耗子最近不是老往伦敦跑..."

剩下的一个满脸胡子的军官在用匕首削着木棍,木屑簌簌落下,"有可能。毕竟ignatius可是只到处留种的公狗——"

疤脸军官突然拍桌打断,震得咖啡杯叮当作响:"慎言!ignatius现在可是继承人候选。"他压低声音"你确定想让这话传到他耳朵里?"

龅牙军官冷笑一声,打火机"咔嗒"合上:"就他?那Alaric呢?上周演习时,Alaric的蓝色火焰可是把ignatius的金焰逼得节节败退。"

胡子军官凑近煤油灯,阴影在他脸上跳动:"但医务室的人说...最近Alaric的火焰温度下降了至少三百度。昨天点烟时,他的火苗差点烧到自己手指。"

龅牙军官的打火机掉在桌上,帐篷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远处伤兵的呻吟。

龅牙军官捡起打火机,金属表面映出他扭曲的笑容:"这样啊...那他的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。加上他那德国婊子母亲的血统..."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东方战线方向,"估计元老院那些老东西很快就要

坐不住了。"

疤脸军官突然将信纸按在龅牙军官胸口:“少说废话。总之这冰火小子要重点监控…jet…是水家那个elo?se老太婆押注的棋子吗?”

龅牙军官:“哈!水家?elo?se夫人和她老公现在都快撕破脸了。一个想把赌注押在科学上,另一个要守着契约..."

胡子军官突然插嘴:“听说pierre 那个造作的公子哥偷偷给那个东方人送过中世纪手抄本!”

疤脸军官手上燃起一道火苗点燃了信后,“先切断他和东方女巫的联系。要是让革新派知道我们在…”

胡子军官从阴影里发出闷笑:“东方女巫?你真的相信一个黄皮肤丫头能成为新玛利亚?说不定她连elo?se那关都过不去呢!“

几人爆发出一阵大笑,燃烧信件的灰烬飘落在Liz刚端来的咖啡杯里。帐篷外,一个佝偻的身影默默退入阴影,金属托盘在炮火声中微微震颤。

[1916年,野战医院,法国北部]

julian戴着金丝眼镜,白大褂下藏着绷带与血迹,指尖划过伤员的额头,如同翻阅一本本破碎的日记。

第一个士兵,十九岁,腹部中弹,高烧呓语。她轻轻触碰他的太阳穴,瞬间被拽入她的记忆——

战壕里,泥浆没过膝盖,腐臭的气味钻进鼻腔。炮弹在不远处炸开,泥土和血肉混在一起溅在他的脸上。他颤抖着举起枪,瞄准对面战壕里模糊的人影——那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,蓝眼睛睁得很大,嘴唇蠕动,像是在喊“妈妈”。他扣下扳机,后坐力震得肩膀发麻。那人倒下时,手里还攥着一张照片。

julian猛地抽回手,呼吸微滞。她低头记录病情,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。

第二个士兵,三十岁左右,失去了一条腿,眼神空洞。他的记忆更加沉重——

家乡的火车站,妻子抱着婴儿,笑着朝他挥手。他承诺圣诞节回来。可现在,他的腿没了,而家里寄来的最后一封信说,孩子染了肺炎,没能熬过冬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