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混沌本无善恶，执者为恶，守者为善(第3页)

最初的模样？

那时没有光，只有一种稠密的灰翳浮荡着，似雾非雾，似烟非烟。这浊物无始无终地翻涌，偶尔吐出几个凝滞的气泡，转瞬又被吞没。没有山岳，没有江河，甚至没有尘埃——因为连‘有形’这个概念都尚未降生。

“回归混沌？” 小石头突然笑了“你说的最初模样，是连‘光’都不敢诞生的囚笼吧？”

没有虫鸣鸟叫，没有花香草木。

没有生，故

而没有死，没有起，故而无所谓灭。

甚至…………没有存在的意义。

可她拥有的美好有意义记忆，却有很多，很多…………

师傅在乱葬岗找到她时，用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泥灰，把她裹进带着松香的旧棉袍里，说 "以后祁山就是你的家"。

大师兄总在她摔倒时第一个冲过来，背着她往药庐跑，后背永远带着淡淡的草木香。

二师兄为了让挑食的她多吃两口饭，对着厨艺谱熬坏了十口锅。

三师姐第一次给她洗澡时笨手笨脚，捏青了她胳膊上的软肉，后来红着眼圈给她涂药膏，眼泪砸在她手背上烫得厉害。

西师兄最懒，却总在她哭嚎的时候，叼着草叶倚在门框上，说 "再哭就把你丢去喂山灵"，却悄悄在她枕头下塞了安神符。

小师兄更是像块甩不掉的影子，她爬树掏鸟窝时他在下头张着胳膊接，她偷喝师兄的灵酒被抓时他替她背黑锅，连睡觉都要隔着窗棂看她屋里的烛火灭了才肯走。

还有爷爷，外公外婆，爸爸妈妈和舅舅哥哥们…………

神斧突然发出剧烈的震颤，斧刃上的紫金光晕疯狂流转，将她从混沌的迷雾里拽了出来。她想起在九重天玄岳，望着云海说出的那句话 ——“混沌本无善恶，执者为恶，守者为善。”

“同脉又如何？”

小石头猛地抬头，眼底的迷茫被金光烧得干干净净，只剩下淬了火的决绝，声音却比磐石还硬“我生而为守护，便绝不会与你同流合污！”

这里也是她的家，她，绝不退让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