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贺良娣(第2页)

只余三叔凯旋而归,却心中郁结难消,郁郁而终。

昔日赫赫辉煌的忠勇公府,只剩下年迈却依旧镇守边疆的祖父,和她与兄长并一府女眷。

府中只剩兄长一个男嗣,母亲与婶娘们便难免娇惯些,待祖父发现兄长性情荒懒难成大器时,为时己晚。e秒?&?章?节,¢小e说?网t~ ?]追|d最?¨新^2章\%?节·.¥

好在侄子现在由祖父带在身边亲自教养。

即便明知她生来便无法生育,祖父依旧遍寻名医为她改脉,将她送入选秀,是怕有一日他身故,无人看顾扶植侄子,更怕他贺家再无为国效力那一日。

想到曾经祖父泣泪相托时曾言道,无需她宠冠后院,只需她在殿下身边安分侍奉。

而她是何时忘却了这些话?

是了,是他给过她独一无二的宠爱。

可这些宠爱,他能给,也能收回。

并且收回的时候干脆利索。

而她只能等待承受,曾经等待他的宠爱,现下只能承受,承受他另得新欢。

他用一只手抓握着她的心,一张一弛间左右着她的欢喜、悲凉。

她进东宫的初衷便在心口的沉浮中消散的一干二净。

她缓缓跪了下来。

跪的不是太子,而是戍卫边防的祖父,是战死沙场的父叔。

见她此状,景淮渊放缓了语气,“孤今日与你说这些,是想让你知晓,孤之所以疏远你,皆是因你所为,与旁人无关。”

贺良娣自嘲一笑,说来说去,还是为了褚非羽。

她觉得可笑,曾经她以为她是有所不同的,她是太子第一个给予盛宠的女子,她以为即便有再多的女人,他们之间的情意是无可替代。

可你看,他与褚非羽相识不过短短半年,他便可将自己弃之如敝履,这些年难道只是她一人沉溺其中唱着独角戏?

“当日魇镇之物上,孤就曾暗示你,只要你从此安分守己,孤不会亏待于你。”景淮渊眼睛一眯,眸光冷厉,“可你执迷不悟。为求皇孙,加害无辜之人。”

提到皇孙,贺良娣猛然惊醒,压抑下满腔悲苦,恳切道,“妾罪恶滔天,不配抚育三皇孙,只深切恳求殿下能为他找个善待他的养母。”

她话真挚又卑微,景淮渊感她是真心爱护三皇孙,语气又松几分,

“孤将三皇孙交与你,一是全你为母之心,二是让你有所依靠,以告你

父叔在天之灵,但你当知晓,三皇孙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