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玉活了 (第3页)
有什么东西,冰冷、尖锐、带着玉质的坚硬感,正试图刺破他的皮肤!
沈默再也无法抑制,痛苦地低吼出声,整个人从座位上滑落,蜷缩在冰冷肮脏的车厢地板上。外套在挣扎中散开,露出了里面的旧t恤。
“喂!你怎么了?” 旁边座位上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,惊叫出声。
“发病了?癫痫?” 有人猜测。
“要不要叫站务?” 另一个乘客犹豫着。
但没人敢上前。沈默此刻的样子太过骇人:他蜷缩着,身体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,双手死死抠着胸口的位置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痛苦的“嗬嗬”声。更可怕的是,透过他紧抓的指缝和那件薄薄的旧t恤,靠近他心脏位置的皮肤,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,鼓起一个尖锐的、不规则的凸起!
那凸起不断变化着形状,时而是尖锐的棱角,时而又像是某种扭曲的、试图破茧而出的活物!皮肤被撑得极薄,呈现出一种诡异的、半透明的青紫色,皮下那暗红的幽光疯狂闪烁,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!
剧痛达到了顶峰!沈默感觉自己的胸膛就要被活活撕开!
“呃啊——!”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猛地撕开了胸前的t恤!
“嘶啦”一声,布料碎裂。
车厢里瞬间响起几声惊恐的抽气声!
只见沈默心脏上方的皮肤,已经被撑得如同吹弹可破的薄膜。在那层薄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之下,一块东西正剧烈地搏动着!那东西的形状在疯狂地扭曲、伸展、收缩,每一次变化都带来皮肤撕裂般的剧痛。它不再是模糊的轮廓,而是清晰地呈现出一种…介于固体与活体之间的恐怖形态!
它像一块被强行嵌入血肉的、不规则的暗红色玉片,边缘却又生长出无数细密的、如同血管般搏动的暗红玉丝,这些玉丝像活物的触手,深深扎入周围的肌肉和骨骼!玉片的核心处,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、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幽光,正以心脏跳动的频率疯狂搏动、膨胀!每一次搏动,都让那些扎入血肉的玉丝贪婪地汲取着什么,也让沈默的生命力被疯狂抽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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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肤已经被撑到了极限,出现了细微的裂痕,渗出粘稠的、同样呈现暗黑色的血液。那裂痕的边缘,皮肤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、失去弹性,如同风干的树皮。 “怪…怪物!” 那个学生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连滚爬爬地向后退去,撞倒了旁边的乘客。
“报警!快报警!” 有人惊恐地大喊。
车厢内瞬间乱成一团,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。乘客们尖叫着、推搡着,拼命向远离沈默的车厢另一端挤去。空荡荡的车厢中央,只剩下沈默蜷缩在地板上,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和那团在胸口搏动欲出的恐怖之物。
就在那层薄如蝉翼的皮肤即将彻底破裂,那暗红的、生长着无数“血管”的玉片即将破胸而出的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“嗡……”
一声极其低沉、极其轻微,却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嗡鸣,从沈默撕裂的胸口传来。
那疯狂搏动、试图破体而出的血玉玉片,猛地一滞!
它核心处那团浓稠的暗红幽光,剧烈地闪烁了几下,像是在进行某种激烈的内部冲突。那些狂舞的、扎入血肉的玉丝触手,骤然停止了贪婪的吸食,如同被瞬间冻结。玉片本身那剧烈的、想要挣脱束缚的搏动,也诡异地平息了下去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、安抚。
它没有破体而出。
但它也没有沉寂。
那块暗红色的、布满诡异玉丝的玉片,如同拥有生命般,缓缓地、一点点地,向着沈默胸骨正中央的位置“沉降”下去!
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。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的、坚硬的异物,带着无数细小的、如同根须般的玉丝,强行挤开他的肌肉组织,摩擦着他的肋骨,坚定不移地向下移动。每一次微小的位移,都伴随着肌肉和神经被撕裂、被碾压的剧痛,让他眼前发黑,几乎晕厥。
最终,伴随着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、沉闷的“咔嗒”声,那东西停了下来,稳稳地“嵌”在了他胸骨正中、心脏上方一寸的位置。
皮肤上被撑开的裂口,在失去那强大扩张力的瞬间,竟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开始蠕动、愈合!暗黑色的血液被迅速吸收,裂开的皮肉如同拥有自主意识般相互靠拢、融合。短短十几秒内,那可怕的、即将破裂的伤口,竟然诡异地消失了!
只留下胸骨正中央,一块约莫半个巴掌大小的皮肤区域,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状态。
那里的皮肤不再是正常肤色,而是一种半透明的、如同上等冻蜡般的质地,隐隐透着皮下骨骼的轮廓。在这层冻蜡般的皮肤之下,清晰地“镶嵌”着一块东西——正是那块刚刚疯狂搏动、生长着无数暗红玉丝的暗红玉片!
它不再是完全嵌入血肉的模糊异物,而是被一层薄薄的、半透明的“蜡质”皮肤包裹着,清晰地浮现在体表之下。玉片本身的暗红色泽变得更加深沉内敛,不再疯狂闪烁,却沉淀出一种更加厚重、更加不祥的幽光。那些细微的、如同活物血管般的玉丝,并未消失,而是如同某种神秘的纹路,从玉片的核心蔓延出来,一部分深深扎入沈默的胸腔深处,另一部分则沿着玉片的边缘,在这层新形成的“蜡质”皮肤表面,勾勒出极其繁复、古老、带着难以言喻邪异美感的暗红色纹路。
这些纹路微微凸起,如同精密的浮雕,触手冰凉坚硬。
疼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、深沉的冰冷感,从胸口那块“嵌玉”的位置扩散开来,流向四肢百骸。身体里的虚弱感奇迹般地减轻了,一种冰冷的力量感悄然滋生。
但沈默的心,却沉入了比西伯利亚冻土更深的冰窟。
他颤抖着,极其缓慢地抬起手,指尖带着巨大的恐惧,轻轻触碰向自己胸骨正中那块覆盖着“蜡质”皮肤的区域。
指尖传来的触感,让他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!
冰冷!坚硬!光滑!
那不是人类皮肤的触感!
那触感…分明是触摸一块上等的、浸透了鲜血的古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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