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溶于水的北极熊 作品

23. 父慈子孝

林夜焕轻轻松松把他扛进屋里,但还是没能避免在转身的时候把他撞到了门和墙角上。如果是刚刚他是睡着了,那现在应该就是彻底晕过去了。

不过倒也不用太担心,林夜焕调出系统信息面板,他现在健康值还很高,昏睡是因为她健康值加得太急太猛,导致肾上腺素飙升,超出原本的健康状况可以承受的极限,所以说睡就睡。

“虽然这是你家,”林夜焕扯出条新毯子给他盖上,自己躺到床上,“但你平时也得多接地气。”

路行止是被冻醒的,在床和衣柜的夹缝里安稳地睡了一晚,早上一翻身碰到被空调吹得冰凉的衣柜上,尽管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衣,还是被刺激到打了个激灵。

昨天晚上像是做梦一样,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做梦,自己迷迷糊糊地被什么声音叫醒,轻飘飘地好像爬了很久楼梯,又像是踩着云团上在前往天堂的天梯,毫不费力。

在自己以为终于要踩空楼梯醒来的时候,恍惚间站在了一道门面前,视野清晰了一瞬,天堂的大门向他敞开,一股神秘的力量注入体重,自己被迫俯首称臣,倒地不起。现在才发现自己可能不是做梦而是梦游,还不知不觉间睡在了林夜焕屋子里,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准备溜回去。

路不修恰好又站在昨天同一个位置,瞪得浑圆的眼睛和路行止惺忪的睡眼对视。

路行止已经不是冷那么简单了,他浑身都凉了。

路不修朝他勾勾手,他只得轻手轻脚把门关上,毕恭毕敬地陪那颗不定时炸弹下楼,准备挨骂。

解释是不可能的,从小到大,路行止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:

“我路不修的字典里就没有解释这两个字,不管什么原因都是推卸责任!”

果然,记得一字不错,这老头连说话的节奏和生气时眉头颤动的频率都没有变过。

“不知道?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回事,你是想说梦游不成?”

“如果我说是呢?”路行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小一和他说话就会呛起来,大概是因为只有在他做错了什么事的时候,两人才会有关于他的对话。

但今天,他不想像以往那样再强硬下去,他不信就不信,不听就不听,没什么好解释的。

好吧,主要是这次解释起来真的像在狡辩。

路不修一个人在那儿喋喋不休,唱着和十几年前如出一辙的老调子,只不过路行止不再给他唱和声,留他一个人唱独角戏,显得有些寂寥。

“你是不是不想对人家负责任,我告诉你,我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负责任这几个字。”

“爸,你……”

“你别叫我爸,我字典里也没你这个儿子。”

“您要不买本正版新华字典查查呢?”路行止气得差点笑出声来,看了眼时间,本来决定忍一忍,他再吟唱半个小时就该去公司看看了,他才不会舍得为自己的任何事打乱他几十年如一日的作息表,到时候自然就会不了了之……

没想到自己嘴越来越不听使唤,对面说一句,他应三句,俩人大清早在书房说起了对口相声。

路不修这次听到了太多以前路行止没说过的话,有一种搭档偷偷背着自己搞创新,留他自己一个人吃老本的感觉,气得嘴里直打快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