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十 作品

第 45 章 亲密戏(一更+二更)

第45章亲密戏(一更+二更)

直到进入病房,元时愿才敢摘下口罩与帽子,鼻尖被热得沁出热汗。酷暑的闷热让他整张脸都泛着潮红,粉色发尾湿漉漉地贴在鬓边。

“喝点水。”

元杏立刻递了杯水,“小泽今天要回学校,你不用去公司吗?”

“可以请这么多天假吗?”

元杏神色忧心,生怕元时愿发生了什么事。他有这样的担心也正常,元时愿刚签约,现在热度正高,公司理应趁热打铁,而不是给元时愿放假。

按理来说,元时愿确实应该在赶通告,可他猝不及防二次分化。庄河心疼他年纪小,想让他一起与家人好好消化这件事,所以才破例让元时愿休息。

元时愿不敢这时候说二次分化的事,他仰头灌下一口水,才解释道:“我们经纪人很好,每接一个资源都会审核很久……现在给我们放假,估计是在筛资源呢。”

“等筛好资源,我就要忙起来了。”

元杏恍然,他不懂娱乐圈,却也点点头说:“那你们经纪人很好。”

这时,元时愿看到一条新消息:“诶?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《艰难求生》综艺导演问我现在能不能通电话。”

“那你先出去打电话吧。”元杏温声说,“别耽误工作。”

元时愿:“没事,我就在这里说。”

《艰难求生》导演找他估计也是工作上的事。在元杏面前谈工作,也能让元杏放心些许。

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,导演咳了咳,似乎有几分不自然:“小愿啊,身体怎么样了?没有打扰到你吧?我这次找你,是想跟你说一件事,你知道虞老吗?他马上要回国了……”

元时愿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到虞老,但还是礼貌道:“那很好啊!”

“他的孙女想要你的联系方式。”导演铺垫一大堆,终于说出真实目的,“可以给吗?”

没有经过当事人允许,导演也不好随意给元时愿的联系方式。

“不是相亲,也不是骚扰你,就是单纯欣赏你。你也知道,他们家弹钢琴……她看了你弹钢琴的片段,所以想要你的联系方式。”

元时愿:“嗯?给她吧。”

“那我给了?”导演激动道,又说,“其实她是觉得你很有潜力,想向虞老推荐你培养你,当关门弟子……”

“那算了,还是不给吧。”元时愿直接拒绝。

导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:“行,我懂了,会直接和她说没你的联系方式。”

这样也不会让元时愿为难。

电话挂断后,元杏苍白的脸上浮现几分怀念:“小时候带你去兴趣班,也有很多老师喜欢你。说不交学费也没关系,只要你肯在那里学。”

元时愿从小展现出惊人的音乐天赋,不管什么乐器,他都上手得很快,许多补习班老师直言他拥有绝对音感。

夫妻俩不愿埋没他的才华,带他去各训班一个个试错,让他寻找真正热爱的方向。

他们也问过他要不要走音乐这条路。

小元时愿认真思考后,摇摇头。

元时愿不想将兴趣与职业混为一谈,他享受音乐带来的纯粹愉悦,也享受创作过程中灵感迸发的过程。如若真要靠音乐吃饭,与音乐挂钩后,创作仿佛成了任务。

“那都是老师们鼓励我说的话。” 元时愿笑了笑,话锋一转,“最近腺体还会很疼吗?”

“不会。”元杏向来报喜不报忧,“你不用担心,而且明天不是要做手术了吗?等手术结束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元时愿刚点头应和,就见元杏皱起眉说,“小圆,你去帮我还下书,再借几本新的。”

“好啊,我等会拍书架给你挑。”元时愿利索起身。

元杏喜欢看书,看的书也很杂,元时愿从小跟在他身边,也养成爱看书的习惯。

元时愿仔细地拍下书架分类、书名,挑了几本他认为元杏会喜欢的,单独拍摄封面。

他等了片刻,都没等到元杏回应。

强烈的不安涌上胸腔。

元时愿几乎一路跑回病房,刚到门口就愣住了。

病房外围了一圈医护人员,各种仪器的电线缠绕在元杏身边,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惨白。他嘴唇紧抿,明显在强忍剧痛。

“怎么了?”刹那,元时愿甚至觉得他耳鸣了。他想冲到床边,又担心影响治疗,硬生生止步。

护士利索地准备器械,抽空回答:“元先生刚刚应该在忍痛,实在忍不住才按了铃!应该是腺体的恶性肿块压迫到周围神经和血管了。”

“手术必须提前!”

元杏的腺体组织异常增殖,内部有恶性肿块,平时腺体时常会发疼。腺体这个部位本就敏感,疼起来更是要命。

他原以为是寻常疼痛发作,又担心孩子看到这一幕会担心,于是特地支走元时愿。

元杏完全没想到,这次疼痛是不一样的。

元时愿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,想上前又担心妨碍抢救。他手指抖得厉害,在一片刺目的白中,与病床上的元杏对上视线。

“小愿……”

元杏苍白的唇动了动,元时愿立刻冲上前,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。他勉强扯出一个笑,“手术很快就好,我没事的,别害怕呀……”

元时愿用力压下哽咽,也扯出一抹笑:“我不怕,你也别怕。等手术做完,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。”

元杏抬起手,似乎伸手摸摸元时愿的脸,但还是先一步被推进了手术室。

“怎么这么突然……”

医生匆匆道:“你别担心,之前元先生也做过检查,他的身体能够支撑手术……我们会尽最大努力!”

原本手术定在明天,弟弟和爸爸特地请好假,准备一起陪元杏做手术。

可现在,只有元时愿一人。

滴滴答答的仪器声、医护人员的脚步声、远近的交流声,在元时愿耳中形成扭曲混乱的噪音。他颤抖着给父亲和弟弟发了消息,却始终没有回应。

元时愿找了个无人角落坐下,等世界清净下来,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,恐惧在胸腔横冲直撞。偏偏这时走廊灯光滋啦,忽明忽暗,仿佛不详的预兆。

忽然,一片带有体温的暗色笼罩下来。

江珩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,看到元时愿孤零零坐在长椅上,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。他毫不犹豫将外套脱下,带着Alpha体温的外套瞬间筑起一道屏障,隔绝外界一切。

宽大外套之下,江珩将元时愿的脸按在颈窝,宽大手掌严严实实捂住元时愿的耳朵。

“没事的。”

江珩将元时愿整个人圈在怀里,掌心有节奏地轻拍颤抖的脊背。他像小时候一样低下头,面庞挨着元时愿的颊肉,缓慢地蹭了蹭,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。

“当初我爷爷手术成功率不到10%,最后还是成功了。”

江珩安抚般地揉了揉元时愿的耳垂,低声安慰,“所以叔叔也不会有事。”

温热大掌滑到后颈,不轻不重地捏了捏,像在帮助元时愿放松。过近的距离,让元时愿能清晰听见江珩有力的心跳,与低哑的声线。

“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“哪里都不去。”

至亲生死未卜的担忧,孤立无援的恐慌,在这一刻似乎找到宣泄的出口。被大掌捂住的耳畔,仍能听见些许外界声音。

元时愿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与体温中,渐渐找回呼吸节奏。

他慢慢冷静下来了。

这一刻,元时愿感到江珩无比熟悉,这种熟悉感他曾经有过,却没有多想。

当下的怀抱,以及像小动物一样蹭脸的行为,让他感到愈发熟悉……仿佛曾经也有人对他这么做过。

被S级Alpha信息素浸泡的神经慢慢松弛,元时愿无意识往江珩怀中挤了挤,下巴搭在江珩的颈窝。

“我有点……”他指尖揪住江珩的领口,迟疑片刻,还是说了,“想闻你的信息素。”

“现在?”江珩说,“我不能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