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 一剑的威力(第2页)
“噗嗤!”
长刀深深没入墙体,刀柄兀自颤动不休。
这微不足道的震动,却仿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屋顶,开始轻微地摇晃。
下一瞬,没有任何巨响,只有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。
一道笔直的裂痕,凭空出现在屋顶正中,然后,整片屋顶沿着那条线,轰然向内塌陷。
滚滚烟尘冲天而起。
锦衣卫们大惊失色,纷纷抬袖捂住口鼻。
尘埃缓缓落定。
众人再次看去,院子里,那座原本完整的房子,此刻只剩下四面孤零零的墙壁。
屋顶,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两道如同镜面般光滑的切面,笔直地延伸,仿佛是被神明用尺子量着切开的一般。
所有锦衣卫,都呆立当场,如遭雷击。
死寂。
如同坟场般的死寂。
风吹过残破的院落,卷起地上的灰尘,混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尿骚味,钻入每个人的鼻孔。
然而,没有人敢动。
所有锦衣卫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僵在原地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座只剩下四面墙壁的房子。
他们的视线,死死锁定在那两道如同镜面般光滑的切面上。
那道笔直延伸的裂口,仿佛不是人力所为,而是九天之上的神明,用一把无形的戒尺,冷漠地在这凡间屋舍上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。
恐惧,像一只冰冷的手,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,让他们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武学的认知,甚至超出了他们对世界的理解。
这不是剑法。
这是神罚。
良久,人群中终于有了一丝动静。
那位指挥同知,那个在范隐面前始终保持着一丝镇定的男人,此刻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。
他艰难地转动着自已僵硬的脖颈,每一下都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,仿佛生了锈的机括。
他的目光,最终落在了何道人身上。
何道人依旧站在那里,负手而立,神情淡漠,仿佛眼前这足以颠覆世界观的一幕,不过是乡间的一场野戏。
“何……何先生……”
指挥同知的声音干涩嘶哑,几乎不成调。
“现……现在……该……该怎么办?”
他感觉自已的舌头都打了结,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何道人终于收回了望向那残破屋顶的目光,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这是你们锦衣卫的事。”
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,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已毫不相干的小事。
“我只是奉太后旨意,来协助你们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了指挥同知的头上,让他瞬间从那极致的恐惧中惊醒。
对。
协助。
不是主导,不是负责。
这意味着,眼前这个烂摊子,这个足以捅破天的烂摊子,得由他,由锦衣卫自已来收拾。
一想到要向太后禀报,沈重这位指挥使被人吓得神志不清,麾下精锐尽数被一人迷晕,虽然是大多都是主动配合,甚至连宅子都被人一剑削了顶……
这次动静有点太大了。
指挥同知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
他一个激灵,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。
“在下明白,在下明白。”
他迭声应道,声音里的颤抖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