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章 后半场?罗汉果的余晖与守护者的终焉(第2页)
当木瞳培育的耐寒罗汉果苗第三次枯萎,蹲在温室里红着眼眶时,她第二天会发现,那片总是出问题的土壤,湿度和酸碱度都被调整到了最适宜的数值。更奇怪的是,土壤里多了一些细小的、带着淡淡罗汉果清香的粉末——那是梁汉果用自己珍藏的陈年罗汉果磨成的,能天然促进幼苗根系生长。木瞳后来总说,那天的幼苗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力,其实她不知道,有个老人在温室外的阴影里,守了整整一夜,用手掌的温度一点点焐热了那片冰冷的土壤。
当水瞳、火瞳和土瞳因为“谁的能量更适合灌溉”争执不休,把凉亭的石桌都拍得噼啪响时,他们转身去拿水杯的功夫,石桌上就会多出三杯晾得温度正好的罗汉果茶。茶杯摆成等边三角形,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们“平衡”的真谛。三个孩子面面相觑,最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——那是叶云天夫妇年轻时最喜欢的和解方式,如今却以这种神秘的方式,出现在他们争执的现场。
梁汉果的守护,早已从穿越时空的惊心动魄,变成了茶园里最寻常的风、最沉默的露。他不再需要艾丽的时空能量,因为他自己就成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。他会在暴雨来临前,悄悄加固那些容易倒伏的藤蔓支架;会在能量塔过载前,提前通知监控室检查线路;会在叶云天深夜加班时,默默在实验室门口放一盏暖光台灯。
没人知道他做了这些。或者说,叶云天和林月瞳其实知道,但他们选择了默契地沉默。有些守护,不需要道谢,不需要回报,甚至不需要被看见。就像空气与阳光,滋养万物,却从不说自己有多重要。
【神秘人的真相】
某个深秋的傍晚,夕阳把茶园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色。梁汉果坐在茶园最高处的观景台上,手里捧着那只伴随他半生的紫砂杯。杯里的罗汉果茶还冒着热气,甜香混着山间的晚风,漫过他布满皱纹的脸颊。他已经很老了,背驼得厉害,腿脚也不太灵便,走上这观景台就花了近半个小时。但他每天还是要来一次,就像过去的几十年一样。
此刻,他望着远处草坪上的景象,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丝笑意。叶云天和林月瞳坐在野餐垫上,正给围在身边的孙子孙女们分罗汉果糕。金瞳带着团队调试新的能量采集装置,银色的能量流在他指尖跳跃,像极了当年林月瞳的雷电。木瞳蹲在花丛里,教孩子们辨认不同品种的罗汉果,她的动作温柔得像极了年轻时的叶云天。水瞳、火瞳和土瞳则在远处的空地上,用各自的能量玩着“平衡游戏”——水圈包裹着火球,土块托着水流,笑声清脆得像风铃。
杯沿的热气氤氲而上,模糊了梁汉果的视线。在那片朦胧的水汽里,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。
那是很多年前,在城市最高的天台上,一个穿着破旧风衣的男人,正举着一架老式望远镜,死死盯着远处的罗汉果茶园。他的脸瘦削而警惕,眼底藏着未熄灭的戾气,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攥着望远镜,指节发白。望远镜的镜头里,叶云天正和年幼的五胞胎在草坪上奔跑,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像一层金色的铠甲。
那个男人,正是第一次穿越归来的自己。
原来,上两部故事里那个始终潜伏在暗处、被称为“神秘人”的观察者,从来都不是别人。是他,梁汉果,在一次次穿越时空的间隙里,提前回到过去,用望远镜锁定叶云天一家的身影——不是为了监视,而是为了确认他们还平安,为了在灾难发生前,找到那一点点可以改变未来的契机。
他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罗汉果茶,熟悉的清甜在舌尖散开,顺着喉咙滑下,熨帖着胸口某处隐秘的伤痛。这个习惯,从他第一次偷摘罗汉果充饥时就养成了。后来,它成了穿越时空后,让他从撕裂感中找回清醒的锚点;成了看着叶云天一次次死去后,支撑他继续下去的微光;成了如今,在这平静的黄昏里,提醒他“你已经完成救赎”的凭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