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1章 三一同归(51)(第2页)
望舒突然往守真林的中心走,那里的守真茧风霜与初心正撕开裂缝,裂缝里却露出“历世护本真”的纹。他捡起半块裂开的茧,茧心的风霜与初心在掌心慢慢相贴,“你看这茧,”他对追来的守真者与弟子说,“历经的风霜是真的,未改的初心也是真的——老猎人的讨价与分肉、绣娘的改样与雏菊、树的疤痕与向阳,这些‘带着铠甲守初心’的活法才是守真的真意,你们的挣扎与他的偏执,本就是归真路上该有的磕碰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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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真者的指尖触到茧上的初心纹,失真心突然晃了晃,他想起绣娘绣在角落的雏菊;弟子的指尖碰到茧里的“历世护本真”,力场松动,他忆起树的疤痕与向阳的执着。“我……我不是不让你历练,”守真者从怀里掏出块“守真佩”,佩的正面刻着“不违本心”,背面刻着“通权达变”,“是想让你看这佩,就像老猎人,讨价时没丢了善良,分肉时没忘了生计,这才是真的守真。”弟子从包里掏出片被虫蛀过的树叶,叶的残缺处却透着最亮的叶脉:“我发现这片叶,被虫蛀过反而更知道往有光的地方长,疤痕没挡住它向阳。”守真茧的风霜与初心在守真佩与残叶前渐渐相契,风霜不再磨损初心的锐,初心不再排斥风霜的韧,像染缸边的白布,既沾了恰到好处的色融入世间,又留着底色的纯不违本心,在烟火里活出通透,在通透里守着本真。 归真人偶的手抚过守真茧的历真纹,纹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人影——是个因过度世故被本心唾弃、又因固守天真被现实碾压的老者,正坐在守真林的老树下,手里攥着块被磨掉字迹的木牌,牌上原本刻着“守真”二字,“是‘本真迷失者’在发力!”人偶的声音带着冬藏的沉,“他说‘要么丢了心活,要么守着心死,根本没什么归真’,所以要让所有守真茧的风霜与初心都剥离,直到没人再信‘历世能守真’。”
守真林的老树下,本真迷失者的木牌磨得只剩边角,露出的残痕里“守”字缺了点,“真”字少了撇,“我年轻时带着‘绝不坑人’的念头做买卖,”他用冻红的手指抠着木牌,“结果被奸商骗光了本钱;后来学他们坑蒙拐骗,倒是赚了钱,可夜里总梦见爹说‘你丢了咱家的根’——这世上哪有什么‘历世守真’,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!”绿网的融念光被他的绝望冻得发僵,周围的守真茧纷纷炸裂,风霜的碎片化作冰刃,初心的粉末凝成寒雾,像被冻裂的本心,既看不清过往,也望不见前路。
源石的绿光突然从僵土下透出暖意,映出段被他遗忘的记忆:他被骗后,有个曾被他帮过的老主顾偷偷塞给他本钱,说“信你不是因为你会做生意,是因为你实在”;他坑人时,学徒偷偷把多收的钱还给客户,说“师傅,我记得你教过‘挣钱要干净’”;甚至他手里的木牌,是爹临终前用最后一口气说“守真不是不转弯,是转弯时别掉了头”——这些“藏在迷失里的本真”像团炭火,慢慢融化了失真心的冰。
“世故是护心的壳,本真是壳里的核,”望舒走到本真迷失者面前,指着源石映出的暖意,“你恨的不是历练或守真,是‘没找到壳与核的平衡’;你丢的不是本心,是怕‘守真会吃亏的怯懦’——可老主顾的帮、学徒的善、爹的话,哪样不是在说‘守真的人,总有光会照过来’?历世不是为了丢了自己,是为了更懂怎么守住自己;守真不是为了和世界对着干,是为了在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位置,像那棵树,疤痕是经历,向阳是初心,两者本就一体。”
张楚岚的炁体源流化作面铜镜,照在磨掉字的木牌上,牌后的树影在镜里显出“守真”二字:“你看,”他指着镜字说,“爹的话早刻在你心里了,就像这树影,木牌磨掉了字,可根子里的东西磨不掉,我爷爷常说‘人这心啊,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,就算冻上一冬,开春该发芽还是会发芽’。”
本真迷失者的木牌突然在暖意里显出新的刻痕,是他自己的笔迹,在缺的点上补了颗心,少的撇上添了道光,凑成“守真”二字,“我……我总怕守真会饿死,”他摸着新刻的字,“可学徒说,他按‘干净挣钱’的法子做生意,老主顾越来越多,比坑人时踏实多了。”
失真心在这时突然被源石的暖光驱散,守真茧的风霜与初心重新相契,守真林的冻土下,炸裂的茧核长出带“历真纹”的苗,像在说“守真过的地方,根扎得更深”。守真者与弟子的“守真图”挂在了蓄真院的正厅,图上的人影有的在市井讨价还价,袖口却绣着初心的纹;有的在田间弯腰劳作,额头的汗里闪着本真的光;甚至有本真迷失者给学徒算账的身影,账本上的数字笔笔干净,旁边写着“爹,我找着根了”——引来群衔着草籽的冬鸟,鸟喙的纹拼出“历世不失本,守真懂变通”,像在传唱归真的真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