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2章 三一同归(52)(第2页)
望舒突然往破芽林的中心走,那里的觉醒壳沉与振正撕开裂缝,裂缝里却露出“沉足方醒透”的纹。他捡起半块裂开的壳,壳心的沉与振在掌心慢慢相融,“你看这壳,”他对追来的惊蛰者与学徒说,“沉淀的厚重是真的,觉醒的灵动也是真的——猎人的整理与出发、绣娘的静坐与开绣、树的深根与抽枝,这些‘沉得扎实醒得从容’的活法才是觉醒的真意,你们的慌乱与他的冒失,本就是觉醒路上该有的磕碰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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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蛰者的指尖触到壳上的振纹,困觉力突然晃了晃,他想起绣娘静坐后的灵感迸发;学徒的指尖碰到壳里的“沉足方醒透”,力场松动,他忆起树的深根与抽枝的迅猛。“我……我不是不让你醒,”惊蛰者从怀里掏出本“醒眠录”,录的前半页记着“沉淀的要”,后半页写着“觉醒的序”,“是想让你看这录,就像本源树,没扎深根前再急也憋着劲,根扎稳了,春雷一响自然就醒得彻底。”学徒从包里掏出颗刚破壳的种子,芽的白胖根须在土里盘了三圈,才冒出地面一寸:“我发现这颗种子,根在土里盘得越稳,芽冒得越扎实,原来醒得慢,是为了长得稳。”觉醒壳的沉与振在醒眠录与种子前渐渐相契,沉不再拖慢觉醒的步,振不再排斥沉淀的稳,像黎明前的薄雾,既不贪恋蛋壳的暖赖着不走,也不急于挣脱壳的护盲目乱闯,在沉静里积蓄力量,在力量满时自然苏醒,于从容中破壳,于破壳后稳步生长。 归真人偶的手抚过觉醒壳的醒眠纹,纹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人影——是个因沉睡得太久错失机遇、又因醒得太猛摔得惨痛的老者,正坐在破芽林的老树下,手里捏着颗发了霉的种子,“是‘醒眠割裂者’在发力!”人偶的声音带着春萌的润,“他说‘要么睡死,要么作死,根本没什么从容觉醒’,所以要让所有觉醒壳的沉与振都拉扯,直到没人再信‘觉醒能有序’。”
破芽林的老树下,醒眠割裂者的发霉种子堆了一地,有的烂在壳里没醒,有的刚破壳就蔫了,“我年轻时总等‘时机成熟’,”他用脚碾着种子,“结果等别人都丰收了,我的还没发芽;后来学人家‘说醒就醒’,跟风种新作物,没学透技术全枯死了——这世上哪有什么‘沉足方醒透’,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!”绿网的融念光被他的愤懑搅得发浑,周围的觉醒壳纷纷炸裂,沉的碎片化作泥,振的粉末凝成尘,像被搅乱的春序,该醒的没醒,不该醒的乱醒。
源石的绿光突然从浑处透出清明,映出段被他遗忘的记忆:他沉睡得久时,曾帮邻居照看过长势慢的苗,后来那苗结出的果最甜;他醒得太猛时,有个老农教他“先试种三分地,摸着门道再扩种”;甚至他手里的发霉种子,是当年劝他“别着急”的老农给的,种子袋上写着“醒得适时,胜过醒得早”……这些“藏在割裂里的有序”像场及时雨,慢慢浇清了困觉力的浑。
“沉是醒的根,醒是沉的果,”望舒走到醒眠割裂者面前,指着源石映出的清明,“你怕的不是沉睡或觉醒,是‘把握不好时机的慌张’;你拒的不是有序,是怕‘再次失败的恐惧’——可邻居的甜果、老农的试种、种子袋的字,哪样不是在说‘觉醒有其时,沉淀有其用’?沉淀不是偷懒,是给觉醒攒底气;觉醒不是冲动,是给沉淀找出口,像那粒种子,根在土里盘得越久,芽冒得越有力量。”
张楚岚的炁体源流化作面水镜,照在发霉的种子上,镜里竟映出颗饱满的新种,“你看,”他指着镜种说,“老农说‘今年的霉种,明年的基肥’,失败的沉淀也是养分,我爷爷常说‘人这辈子,不怕醒得晚,就怕醒了还带着没沉淀的慌’。”
醒眠割裂者的发霉种子突然在清明里生出菌丝,菌丝缠着颗新种,新种的芽正顺着菌丝往上爬,“我……我总怕自己再也醒不来,”他摸着新种的芽,“可老农说,他当年试种三分地时,也失败过两次,第三次才成了。”
困觉力在这时突然被源石的清明冲散,觉醒壳的沉与振重新相契,破芽林的泥土里,炸裂的壳核长出带“醒序纹”的苗,像在说“有序觉醒的地方,长得最扎实”。惊蛰者与学徒的“觉醒图”挂在了醒真堂的正厅,图上的人影有的在灯下翻着旧账沉淀经验,有的在晨光里带着底气出发;有的在静坐中理清思绪,有的在行动中稳步向前;甚至有醒眠割裂者试种的三分地,地里的苗虽稀,却棵棵挺拔——引来群衔着花粉的春蜂,蜂翅的纹拼出“沉如厚土,醒似新芽”,像在传唱觉醒的真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