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洛天 作品

第553章 三一同归(53)(第2页)

望舒突然往共生树的中心走,那里的枝干与藤蔓正因猜忌拧成死结,死结里却露出“互助护独立”的纹。他伸手抚过纠结的枝藤,死结在掌心的暖意里渐渐松开,“你看这树与藤,”他对追来的育林人与门生说,“借力的温暖是真的,独立的坚韧也是真的——猎人的分工与补位、绣娘的协作与留白、树与兰的支撑与芬芳,这些‘带着尊重的互助’才是舒展的真意,你们的纠结与他的偏执,本就是舒展路上该有的磨合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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育林人的指尖触到藤上的独立纹,拘缚力突然晃了晃,他想起绣娘们在衔接处留的留白;门生的指尖碰到树干上的“互助护独立”,力场松动,他忆起树与兰花的共生姿态。“我……我不是不让你借力,”育林人从怀里掏出本“助立录”,左边画着藤蔓借树攀高却保持根系独立的图,右边记着树木为藤提供支撑却不争夺养分的法,“是想让你看这录,就像那树与兰,藤借树的高看更远的风景,树因藤的花添几分妩媚,谁也没碍着谁,反倒都活成了更好的模样。”门生从包里掏出株被剪断又重新扎根的藤,断口处已长出新的须根,正小心翼翼地贴着另一棵树的树皮生长,却没再缠绕:“我发现这藤,断了之后自己扎了根,再靠近树时,只是借点影子乘凉,没再往上爬,原来独立了,反而能安心借力。”共生树的借力与独立在助立录与新藤前渐渐和解,借力不再是依附的借口,独立不再是孤僻的理由,像两株相邻的花,根在土里悄悄相连,叶在风中轻轻触碰,既不挤得彼此变形,也不隔得彼此孤单,于互助中保持独立,于独立中享受温暖。 归真人偶的手抚过共生树的助立纹,纹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人影——是个因过度依赖他人失去自我、又因刻意疏远众叛亲离的老者,正坐在攀援林的石凳上,手里捏着半朵被风雨打蔫的花,花瓣上一半是依附的痕,一半是孤立的伤,“是‘助立仇者’在发力!”人偶的声音带着夏长的烈,“他说‘要么当依附的藤,要么做孤立的树,根本没什么互助共生’,所以要让所有共生的生命都猜忌,直到没人再信‘舒展能在和谐中实现’。”

攀援林的石凳旁,助立仇者的蔫花散落在地,依附的瓣上刻着“靠”,孤立的瓣上写着“独”,“我年轻时跟着师兄们学打猎,”他用脚碾着花瓣,“事事听师兄的安排,结果他们说我‘没主见’;后来赌气自己进山,明明看见猛兽却没人提醒,差点送了命——这世上哪有什么‘互助不依附’,不过是哄小孩的谎话!”绿网的融念光被他的怨怼搅得发浊,周围的共生植物纷纷枯萎,借力的藤缠得树干喘不过气,独立的树把根扎得密不透风,连空气都带着猜忌的涩味。

源石的绿光突然从浊土下透出清润,映出段被他尘封的记忆:他听师兄安排时,曾在危急关头凭直觉提醒众人避开陷阱,师兄拍着他的肩说“这小子有急智”;他独自进山时,有个素不相识的猎人在他遇险时递来弓箭,说“独来独往可以,但别拒绝过路的帮”;甚至他手里的蔫花,是当年师兄临终前塞给他的,说“打猎像开花,单朵太孤,扎堆太挤,离得不远不近才最好”——这些“藏在怨怼里的温暖”像股清泉,慢慢洗去了拘缚力的浊。

“互助是为了更好地独立,独立是为了更有价值地互助,”望舒走到助立仇者面前,指着源石映出的清润,“你恨的不是互助或独立,是‘没找到距离的委屈’;你拒的不是和谐,是怕‘再次受伤的怯懦’——可师兄的夸、猎人的帮、蔫花的意,哪样不是在说‘好的关系,是离得不远不近的温暖’?借力不是丢了自己的根,是让根扎得更稳;独立不是关紧心的门,是让门留道能看见彼此的缝,像那树与藤,根在土里各扎各的,叶在风里互相致意。”

张楚岚的炁体源流化作片共生花丛,花与花之间既不挤在一起,也不靠得太远,风过时花瓣相触却不碰撞,“你看,”他指着花丛说,“我爷爷常说‘人这辈子,就像这花丛,离得近了生嫌隙,离得远了少照应,不远不近的距离,最能长长久久’。”

助立仇者的蔫花突然在清润里恢复了些生机,半蔫的花瓣间冒出颗新的花苞,苞尖上一半是“助”,一半是“立”,“我……我总怕自己要么太依赖,要么太孤僻,”他摸着新花苞,“可那个救过我的猎人说,他每次进山都会约上两三个伴,各走各的路线,却保持能听见呼救的距离。”

拘缚力在这时突然被源石的清润冲散,共生树的枝藤重新舒展,攀援林的枯萎处冒出新芽,借力的藤松开勒紧的树干,在旁边搭起新的支撑;独立的树松开密集的根系,给邻株留出生长的空间,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,照得新苗闪闪发亮。育林人与门生的“舒展图”挂在了舒展园的凉亭里,图上的植物各有姿态:藤借树高却不遮其阳,树为藤撑却不夺其养,甚至有朵花在两株植物中间绽放,既受左边的叶庇护,又得右边的露滋润,活得格外舒展——引来群衔着花粉的夏蝶,蝶翅的纹拼出“互助为翼,独立为骨”,像在传唱舒展的真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