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4章 三一同归(54)(第2页)
望舒突然往同获田的中心走,那里的共丰纹辛与甜正拧成死结,死结里却露出“劳获相济”的纹。他捡起块缠着菌的泥土,土中的辛与甜在掌心慢慢和解,“你看这土,”他对追来的耕夫与邻人说,“耕耘的辛是真的,分享的甜也是真的——猎人的分肉与留份、绣娘的主辅与补贴、树的予取与延续,这些‘按劳分配又不失温情’的活法才是共丰的真意,你们的计较与他的贪占,本就是共丰路上该有的磨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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耕夫的指尖触到纹上的甜痕,贪吝力突然晃了晃,他想起猎人给孩童留的肉干;邻人的指尖碰到纹里的“劳获相济”,力场松动,他忆起树与鸟雀的予取平衡。“我……我不是不让你分,”耕夫从怀里掏出本“劳获账”,左边记着每人的耕种时长,右边写着对应的分配比例,“是想让你看这账,就像猎人们说的,出力多的多拿,搭把手的少得,谁也不亏,谁也不贪。”邻人从兜里掏出半穗自己种的稻,穗粒虽小却饱满:“我发现自己种的虽少,吃着比抢来的香,原来分享得靠自己挣。”共丰纹的辛与甜在劳获账与稻穗前渐渐相契,辛不再把分享当掠夺,甜不再把付出当傻气,像分饼的两人,先按大小分好,再笑着把自己的饼掰块给对方尝,既守了公平,又有了温情。 归真人偶的手抚过共丰纹的劳获痕,纹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人影——是个因过度计较错失伙伴、又因总想占便宜被孤立的老者,正坐在同获田的草垛旁,手里抱着个装满果实的陶罐,罐口却用泥封得死死的,“是‘劳获割裂者’在发力!”人偶的声音带着秋收的沉,“他说‘要么拼命占,要么被人骗,根本没什么公平分享’,所以要让所有共丰的生命都计较,直到没人再信‘共丰能长久’。”
同获田的草垛旁,劳获割裂者的陶罐堆成了小山,每个罐上都刻着“我的”,罐底却积着发霉的果渣,“我年轻时和兄弟合伙种地,”他用指甲抠着罐口的泥,“我起早贪黑他偷懒,秋收时却要平分,后来索性各种各的,结果他的地荒了,总来偷我的——这世上哪有什么‘按劳分配’,不过是强者骗弱者的幌子!”绿网的融念光被他的偏执染得发暗,周围的共丰菌纷纷枯萎,辛的菌丝化作尖刺,甜的孢子凝成毒粉,像场互相伤害的闹剧,把共荣原的秋意搅得只剩萧索。
源石的绿光突然从暗草下透出暖亮,映出段被他遗忘的记忆:他与兄弟种地时,曾在暴雨夜帮兄弟抢收过庄稼,兄弟当时塞给他半袋新米;他独自种地时,邻人曾在他生病时帮着浇水,他病好后送了邻人一筐土豆;甚至他怀里的陶罐,是当年兄弟临终前留给他的,罐底刻着“那年暴雨,谢你帮我”——这些“藏在计较里的温情”像束光,慢慢照亮了贪吝力的暗。
“付出是本分,不是为了算计;分享是情分,不是为了索取,”望舒走到劳获割裂者面前,指着源石映出的暖亮,“你恨的不是不均,是‘被辜负的委屈’;你拒的不是共丰,是怕‘再次受伤的恐惧’——可兄弟的米、邻人的水、罐底的字,哪样不是在说‘好的共丰,是先有真心,再有公平’?计较太多,会把真情算成交易;贪得太甚,会把情分变成债,像那陶罐里的果,封得太紧会发霉,倒出来分享才会香。”
张楚岚的炁体源流化作面石磨,磨盘上刻着“劳”与“获”的相生纹,稻谷倒进去,磨出的米既饱实又匀细,“你看,”他指着磨出的米说,“我爷爷常说‘人这辈子就像磨米,力气花得匀,米才磨得细,光想占便宜的,磨出来的都是碎渣’。”
劳获割裂者的陶罐突然在暖亮里裂开道缝,霉味散出后,竟飘出缕新米的香,“我……我总怕敞开口子就被抢光,”他摸着裂缝,“可邻人说,去年我送的土豆,他留了种,今年收了好几筐,想分我一半。”
贪吝力在这时突然被源石的暖亮冲散,共丰菌的辛与甜重新相生,同获田的泥土里,枯萎的菌丝长出带“和丰纹”的新苗,像在说“共丰过的地方,土地更肥”。耕夫与邻人的“分获图”挂在了共丰堂的正厅,图上的人们按力分粮,却在最后笑着交换彼此的收成:你尝尝我的麦,我品品你的豆,计较消散后只剩分享的暖——引来群衔着麦穗的秋雁,雁阵的纹拼出“劳有所获,享有所度”,像在传唱共丰的真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