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5章 三一同归(55)(第2页)
望舒突然往藏锋林的中心走,那里的藏势茧静与动正撞出裂痕,裂痕里却露出“藏发相济”的纹。他捡起块带茧的冻土,土中的静与动在掌心慢慢相融,“你看这茧,”他对追来的藏锋者与学徒说,“蛰伏的静是真的,蓄势的动也是真的——老猎人的藏窖与猎图、绣娘的理线与绣样、树的深根与预抽芽,这些‘藏里有发、发里有藏’的活法才是藏真的真意,你们的焦虑与他的冲动,本就是藏真路上该有的磨合啊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藏锋者的指尖触到茧上的动纹,躁进力突然晃了晃,他想起绣娘提前备好的开春花样;学徒的指尖碰到茧里的“藏发相济”,力场松动,他忆起树的深根与预抽芽的默契。“我……我不是不让你发,”藏锋者从怀里掏出本“藏发录”,前页记着“冬藏的要诀”,后页画着“春发的时机”,“是想让你看这录,就像老猎人说的,雪窖里藏着兽油,心里藏着猎图,开春一到,才能既有力气,又有方向。”学徒从包里掏出颗在冻土下悄悄生根的种子,根须在冰碴里盘得扎实,芽尖却透着点不易察觉的绿:“我发现这颗种子,在土里藏得越久,根扎得越稳,原来藏得深,是为了发得更有力。”藏势茧的静与动在藏发录与种子前渐渐相契,静不再是消沉的借口,动不再是冒进的托词,像壶烧到八成热的水,既继续温着保持后劲,又不急于沸腾浪费火力,在沉静里攒劲,在劲足时顺势而起,于藏与发的平衡里,找到突破的节奏。 归真人偶的手抚过藏势茧的藏发纹,纹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人影——是个因藏得太久磨掉锐气、又因发得太急摔碎根基的老者,正坐在藏锋林的雪堆旁,手里捏着片被冻僵的新芽,“是‘藏发割裂者’在发力!”人偶的声音带着冬藏的沉,“他说‘要么藏到锈死,要么发到碎掉,根本没什么藏发相济’,所以要让所有藏势茧的静与动都抵触,直到没人再信‘藏真能成器’。”
藏锋林的雪堆旁,藏发割裂者的冻芽堆了一地,有的烂在土里没见光,有的刚冒头就被冻黑,“我年轻时总等‘万事俱备’,”他用脚踢着冻芽,“结果等别人都功成名就了,我的准备还没做完;后来学人家‘说干就干’,没练熟的功夫贸然出手,反倒伤了根基——这世上哪有什么‘藏发相济’,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!”绿网的融念光被他的绝望冻得发脆,周围的藏势茧纷纷炸裂,静的碎片化作冰棱,动的粉末凝成雪粒,像场互相毁灭的寒冬,把潜龙渊的生机冻成了死寂。
源石的绿光突然从脆冰下透出温煦,映出段被他尘封的记忆:他藏得太久时,曾帮刚出道的后生完善过计划,那后生后来成了名角,说“多亏先生当年的提点”;他发得太急时,有个老辈在他养伤时说“藏时练的功,才是发时的底气”;甚至他手里的冻芽,是当年老辈送他的,说“芽要经冬藏,人要耐得住藏”——这些“藏在割裂里的契机”像盆炭火,慢慢焐暖了躁进力的寒。
“藏是发的根,发是藏的果,”望舒走到藏发割裂者面前,指着源石映出的温煦,“你怕的不是藏或发,是‘把握不好节奏的狼狈’;你拒的不是相济,是怕‘再次失败的痛苦’——可后生的谢、老辈的教、冻芽的喻,哪样不是在说‘藏得稳,才能发得远’?藏得太久,会把锐气藏成惰性;发得太急,会把底气发成空谈,像那冬藏的兰草,叶枯时根在长,春暖时芽自冒,从来不急,却从来都在准备。”
张楚岚的炁体源流化作座冰窖,窖里的兽油在低温下凝固,却在深处藏着盏长明灯,“你看,”他指着灯说,“我爷爷常说‘人这辈子就像这冰窖,表面越冷,底下越要有光,藏的时候心里有火,发的时候才不会慌’。”
藏发割裂者的冻芽突然在温煦里融了冰,黑掉的芽尖下冒出丝新绿,像根倔强的针,刺破了雪的白,“我……我总怕藏着藏着就被忘了,”他摸着新绿,“可那个成了名角的后生说,每年开戏前,都会在后台摆上我当年改的计划,说‘这是根’。”
躁进力在这时突然被源石的温煦冲散,藏势茧的静与动重新相济,藏锋林的冻土下,炸裂的茧核长出带“藏发纹”的苗,像在说“藏真过的地方,突破更有力”。藏锋者与学徒的“藏发图”挂在了潜修园的暖阁里,图上的轨迹有藏时的深潜,有发时的迅猛:老猎人在雪窖里画猎图,开春时按图索骥收获丰;绣娘在暖阁里绣春样,春暖时按样刺绣事半功倍;甚至有割裂者年轻时改的计划,被后生用金框裱起来,成了“藏中有发”的范本——引来群衔着灯芯的冬蛾,蛾翅的纹拼出“藏为发基,发为藏果”,像在传唱藏真的真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