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2章 三一同归(72)(第2页)
天快亮时,阿竹在仓库的暗格里找到了个铁盒子。盒子里是本泛黄的日记,是母亲写的:“阿竹,若你看到这日记,说明他们还是找来了。你爹的异能来自祖传的‘熔金血脉’,而我,是‘噬铁族’的最后一人。我们的结合,本就是禁忌……”
日记里夹着张地图,标注着老宅的位置,就在三十里外的石榴镇。地图背面画着朵石榴花,花心处写着“钥匙在锁龙钉里”。
阿竹把锁龙钉握在掌心,钉子的纹路突然变了,化作串密码。他想起老刀的银链,想起老头的铜钱,突然明白——所谓的钥匙,就是血脉里的记忆,是那些用生命守护他的人,刻在金属里的念想。
他把老头和老刀的尸体拖进地道,用废铁封死入口,就像他们当年藏起秘密那样。然后他捡起地上的镇魂刀,刀身的名字里,“老刀”的名字已经淡了,下面的七个名字却亮了起来,最底下的横线处,慢慢浮现出他的名字——阿竹。
“我不是钥匙。”阿竹对着刀身轻声说,掌心的银线缠绕上刀身,把自己的名字刻得更深。“我是要找回他们的人。”
他把相册和日记塞进背包,抓起地上的银链揣进怀里。仓库外,天已经蒙蒙亮,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,像在催促他上路。阿竹走出仓库,沿着铁轨往石榴镇的方向走,掌心的银线顺着铁轨蔓延,在晨光里闪着淡淡的光,像条永远不会断的路。
他知道,那些戴面具的人还在,那些被污染的影卫还没清干净,母亲的下落也还是个谜。但他不再害怕——老刀的银链在怀里发烫,老头的铜钱在口袋里轻响,刀身的名字在阳光下泛着光,这些都是刻进金属里的守护,是流在血脉里的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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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轨尽头,石榴镇的轮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。阿竹仿佛看见老宅前的石榴树开花了,红色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,像片永远不会干涸的血,映着他走向真相的背影。而他掌心的银线,正顺着铁轨,一点点织成张巨大的网,网住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,也网住那些用生命守护他的,未曾谋面的亲人。 石榴镇的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,阿竹踩着青灰色的砖缝往里走,掌心的镇魂刀微微发烫。镇子入口的老槐树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,"石榴镇"三个字被虫蛀得斑驳,边缘却缠着圈细密的银线——是"熔金术"的手法,有人用异能加固过这块牌子。
"新来的?"卖早点的大婶探出头,竹篮里的油条冒着热气。"看你面生,是来寻亲的?"
阿竹攥紧背包带,指缝里渗出的银线悄悄缠上大婶的竹篮。篮子的竹条里嵌着极细的铜丝,编出朵迷你的石榴花,和老刀假肢上的图案如出一辙。"找座老宅,院里有棵大石榴树。"
大婶的手顿了顿,往他碗里多搁了勺辣椒油:"顺着石板路走到头,红漆门的就是。不过那宅子闹鬼,十年前起了场大火,之后就没人敢靠近了。"她压低声音,"有人说夜里能看见穿军装的影子在院里走,手里还提着盏铜灯。"
阿竹咬了口油条,热辣的滋味刺得喉咙发紧。他看见大婶围裙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银链,链坠是枚铜制的五角星,和"影卫"身上的军装徽章一模一样。
付账时,他故意把硬币放在竹篮里。硬币碰到铜丝的瞬间,大婶的眼睛闪过丝银光。"小心穿黑风衣的人,"她接过硬币时飞快地说,"他们上个月来镇上问过老宅的事,手里拿着张年轻人的照片,和你......"
话音未落,街角传来皮鞋踩石板的声响。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慢悠悠走过来,左手戴着只黑色皮手套,右手把玩着枚银色的硬币,硬币在指尖化作把微型的刀。
阿竹低头喝豆浆,眼角的余光看见男人风衣的领口露出半截银链,链坠是朵倒开的石榴花——和被他杀死的黑衣人胸口的纹身一样。
"打听个地方。"男人站在早点摊前,硬币在掌心转得飞快。"红漆门的老宅怎么走?"
大婶往阿竹身后挪了半步:"早拆了。"
男人突然笑了,露出颗银牙:"我刚在镇口看见块木牌,上面的银线还是热的呢。"他的硬币突然停在指尖,刀尖指向阿竹的后背,"这位小兄弟,你的背包里......是不是有本牛皮相册?"
阿竹猛地掀翻桌子,滚烫的豆浆泼向男人的脸。他借着混乱往石板路尽头跑,镇魂刀在掌心化作把银匕首,身后传来金属炸裂的脆响——是大婶的竹篮炸开了,无数铜丝飞向男人,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"影卫!"阿竹回头看见大婶的身体化作无数铜屑,在空中拼出个穿军装的剪影,手里举着把竹制的刀。这是第八个影卫,藏在卖早点的大婶身体里。
红漆门的老宅果然在石板路尽头,院墙塌了大半,断壁残垣间立着棵半枯的石榴树,树干上缠着圈生锈的铁链,链锁是枚巨大的铜制锁龙钉,和老陈给的那枚一模一样,只是锈得更厉害。
阿竹翻过断墙时,铁链突然"哐当"作响,铜锁上的龙纹活了过来,在阳光下游动。他把掌心的锁龙钉按在铜锁上,两钉相触的瞬间,老宅的门"吱呀"一声开了道缝,露出院里的景象——正屋的梁上挂着盏铜灯,灯芯还亮着,照得地上的灰烬泛着银光。
屋里传来翻东西的声响。阿竹握紧匕首摸进去,看见个穿灰布衫的老头正蹲在地上,用根铜针在灰烬里扒拉,针尾缠着圈银线,编出"熔金师"三个字的篆体。
"你爹的笔记藏在砖缝里。"老头头也不抬,铜针突然指向东墙。"第三块砖是空的,里面有他给你的信。"
阿竹摸向东墙,指尖刚触到砖块,整面墙突然裂开,露出个暗格。暗格里放着个铁盒子,盒盖上的石榴花图案里嵌着七颗铜钉,排列的位置和"影卫"银链上的金属珠一模一样。
"别碰!"老头突然扑过来按住他的手,铜针在盒盖上划出道银线。"里面有'蚀骨毒',你爹当年用自己的血封着,只有'噬铁脉'能打开,但......"
"但会被毒液反噬?"阿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:"噬铁族的血能克金属,却怕蚀骨毒,那是用我们的骨粉炼制的。"
老头突然扯开灰布衫,胸口的皮肤上嵌着块铜制的护心镜,镜面上刻着张全家福——是相册里的男人女人,抱着个婴儿站在石榴树下,旁边站着七个穿军装的人,最后排的角落里,是年轻时的老刀和卖早点的大婶。
"我是你爹的副官,"老头的声音发颤,"当年大火里我没走,守着这宅子等你。你娘把半瓶'清骨露'藏在石榴树的树洞里,能解蚀骨毒,但得用你的血......"
院墙外突然传来铁链断裂的声响。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断墙缺口,手里拎着半截生锈的铁链,链锁上的铜龙正在他掌心慢慢融化。"找到你们了。"他的黑手套裂开道缝,露出只金属的手,指关节处嵌着七颗黑色的珠子,"我这'蚀骨爪',可是用八个影卫的骨头做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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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头突然把铜护心镜按在阿竹胸口:"去树洞!"他抓起地上的铜针冲向男人,铜针在掌心化作杆长枪,枪头刻着"忠"字,"我这把'镇魂枪',等了十年才敢见血!" 阿竹扑到石榴树下,指尖的银线钻进树洞。树洞里果然藏着个青花瓷瓶,瓶塞是用银线缠的,上面刻着母亲的名字。他拔开塞子的瞬间,听见老头的惨叫——男人的金属手穿透了他的胸膛,黑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,把整个人变成尊黑色的雕像。
"第八个。"男人舔了舔指尖的毒液,金属手的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。"还差最后一个影卫,我的'蚀骨爪'就能大成了。"
阿竹把瓷瓶里的清骨露倒在掌心,冰凉的液体碰到皮肤,立刻化作银色的雾气钻进血脉。他听见骨头缝里传来滋滋的声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融化——是母亲封在他血脉里的异能,正在被清骨露唤醒。
"你娘的'噬铁脉'果然厉害。"男人步步逼近,金属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"可惜她当年不肯归顺'蚀骨盟',非要带着你爹的种跑,不然也不会被......"
"被你们做成了毒液?"阿竹突然笑了,掌心的银线暴涨,缠上旁边的石榴树。半枯的树干突然渗出红色的汁液,顺着银线流进他的血管,树洞里的铜制容器"哐当"落地,里面装着堆灰白色的粉末——是母亲的骨灰,混着没用完的清骨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