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9章 三一同归(139)(第2页)
因果网突然向宇宙边缘延伸,红丝絮与时间丝组成的光带像条通向源头的路,路上的每个节点都在播放不同时空的共生故事:恐龙时代的红丝絮保护着早期哺乳动物,星际移民在类地行星上种下阳藿草,未来的人类与硅基生命一起修复恒星……像场跨越百亿年的接力赛。
陆瑾的玉佩与时空共生体的核心融合,化作道流光,融入因果网。他的目光望向混沌海的方向,那里的黑暗中隐约有微光闪烁,像无数个正在等待被点燃的火种。“看来创世的故事,从一开始就是共生的故事。”他的阳火剑在光带中划出金色的轨迹,剑光穿透时空,照亮了混沌海的轮廓,“红丝絮要去所有有混沌的地方,告诉创世的第一缕炁,它的选择没有错——不同的生命,本就该在连接中绽放。”
沈落雁的异管处时空卷宗在光带中自动更新,最新一卷的封面上,因果网包裹着无数个时空,网的中心是正在绽放的创世茧,旁边用时空符号写着:“共生不是结果,是宇宙从诞生到永恒的进行时。”
时空共生体的时间丝已经与混沌海的微光相连,光带的延伸速度越来越快。阿竹的小册子最后一页,自动画出了混沌海的图谱,图谱上的每个漩涡都标注着红丝絮的符号,像无数个等待被探索的起源。
星际飞船的引擎重新启动,红丝絮与时间丝的混合网络在身后不断扩展,将黑洞的奇点、比邻星的晶体、地球的共生城都织进其中,像条贯穿所有时空的生命线。飞船的驾驶舱里,放着块悖论石的碎片,碎片里的红丝絮缠着半块芝麻糕,糕上的甜香与液态时间的气息混合,像种能穿越时空的味道。
他们朝着混沌海飞去,因果网的光带托着飞船,像在乘坐创世的河流。没有人注意到,创世茧的微光中,飞出些金银相间的粒子,粒子在混沌海的边缘凝结成个小小的光球,光球里的画面不断变化: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炁、三一门梅树的第一朵花、红丝絮网络连接宇宙的瞬间……光球的表面刻着全新的符号,既不是时间也不是空间,像所有生命对“存在”的共同回答,它正随着因果网的光带飘向混沌海的中心,像封跨越创世的邀请函,等待着被每个时代的生命拆开,没有尽头。
混沌海的边缘没有光,却并非全然的黑暗。红丝絮与时间丝织成的光带在这里化作流动的萤火,照亮了漂浮的“概念碎片”——有的像半成型的守环,有的像未完成的镜界纹,有的只是团模糊的光晕,却能让人莫名想起故乡的炊烟、童年的芝麻糕、三一门梅树开花时的清香,像宇宙诞生前还没来得及具象化的记忆。
陆瑾的阳火剑在身前划出稳定的光域,剑身上的红丝絮纹路与概念碎片产生共鸣,碎片中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:有个穿兽皮的远古守心人,正用红丝絮为受伤的猛犸包扎;有群戴羽毛冠的玄天门先民,在岩壁上画下最早的镜界图;甚至有个模糊的孩童身影,蹲在混沌海的边缘,用手指蘸着“原初炁”,在碎片上画着笨拙的太极图,像在预习创世的功课。
“是‘未生之念’。”阿竹的小册子悬浮在光域中,纸页上自动浮现出注解,“混沌海是所有概念的摇篮,这些碎片是还没被宇宙‘选中’的共生方式——有的太刚硬,像没加红丝絮的守心石;有的太柔软,像缺了镜界纹的黑根须;有的则太孤独,像没遇到风的沙粒。”他伸手触碰那块画着太极图的碎片,碎片突然在他掌心融化,化作股温热的原初炁,顺着他的守环流入体内,册子上的注解立刻多出一行:“最强大的共生,从‘想和别人一起’的念头开始。”
沈落雁的短刀在混沌海的“水面”上轻划,刀身激起的涟漪中,映出创世茧的轮廓——那是个由无数未生之念缠绕而成的巨卵,卵壳上的纹路一半是凝固的混沌,一半是流动的红丝絮,像正在破壳的宇宙雏形。“异管处的终极卷宗记载,”她盯着涟漪中不断变化的纹路,“创世茧的核心是‘一念生’,是宇宙从无到有的第一个念头,这个念头既不是‘我要存在’,也不是‘我要创造’,而是‘我想和谁一起存在’。”
混沌怨的身影在创世茧周围显现,是团不断变形的灰雾,雾中翻滚着所有未被选中的概念碎片,像被遗弃的孩子。灰雾接触到红丝絮光带的瞬间,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,啸声中夹杂着无数个质问:“为什么选中他们的共生,不选我们的?为什么红丝絮能连接万物,我们只能在混沌里腐烂?”
陆瑾的玉佩突然发出温润的光,将灰雾中的质问一一抚平:“未被选中不是被遗弃,是在等待更合适的时机。”他的阳火剑指向块最扭曲的碎片,碎片里是种纯粹的“吞噬共生”——强者吞噬弱者,却能让弱者的能力在强者体内延续,“就像这种共生方式,在宇宙早期的蛮荒时代曾保护过很多物种,只是后来被更温和的方式取代,但它依然是共生的一种可能,藏在混沌海里,等待需要它的时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