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洛天 作品

第444章 三一同归(141)(第2页)

李维辰的守心镜突然映出三一门的景象:碑林的守心石正在渗出黑炁,梅树的枝干缠着黑色的根须,演武场的地面裂开,露出里面的双生怨影子,像被召煞令唤醒的沉睡者。“是‘根怨’被激活了!”他的守环剧烈震动,“是三一门历代积累的守心术执念,被影主的怨炁唤醒了!”

沈落雁的银镯与玉佩组成的钥匙突然飞向天空,在云层中映出全国的散怨点分布图,红色的光点像星星,正在一颗接一颗地亮起,从三一门到玄天门,从渔村到寺庙,像一张正在铺开的黑色大网。“我们得兵分三路,”她指着地图,“李维辰去三一门,我去玄天门,赵衡留在谷里守护学员,顺便研究召煞令的破解之法。”

阿禾突然举起手,红丝絮在他掌心组成个小小的守环:“我跟李师兄去!我能和红丝絮沟通,也许能帮上忙!”学员们纷纷响应,有的要去寺庙,有的要去战场,小小的共生谷顿时沸腾起来,像群即将出征的战士。

李维辰摸出《共生术法大全》,撕下散怨点的地图分给大家:“记住阿禾的话,把术法当成芝麻糕,温柔点,耐心点,没有化不开的怨炁。”他的守环与每个学员的守环轻轻一碰,金蓝二色的光流像接力棒,在他们之间传递。

赵衡的长剑在谷口划出个巨大的守环,将共生谷保护起来:“我们在谷里设置‘传讯符’,有情况随时联系。记住,影主最怕的不是我们的术法,是我们相信共生的心,只要这颗心还在,他就永远赢不了。”

夕阳西下时,学员们分批出发,红丝絮的光带在他们身后延伸,像无数条连接共生谷的线。李维辰和阿禾的身影消失在玄天山的山道上,三一门的方向,红色的怨炁光点越来越亮,像在等着他们的到来。阿禾的口袋里,装着奶奶做的芝麻糕,糕上的红丝絮正在与李维辰的守心石产生共鸣,像在说“别怕,我们有甜甜的力量”。

共生谷的同心泉边,赵衡和沈落雁正在研究召煞令,令牌上的黑色“影”字突然扭曲,像在嘲笑,又像在预告着什么。远处的天空,更多的散怨点正在亮起,像一张黑色的网正在慢慢收紧,而共生谷的光,像网中央的一点星火,虽然微弱,却倔强地亮着,没有尽头。

三一门的山门在暮色中泛着青灰,往日里该亮着的灯笼全灭了,只有碑林的守心石在发出幽幽的黑光,像无数双在暗中窥视的眼睛。李维辰站在山门前,守心石在掌心烫得厉害,石面上的太极图与山门的守环纹产生共鸣,映出些破碎的画面:三一门的弟子正在互相指责,有的说该彻底摒弃镜界术,有的说该毁掉所有融合术法的记录,最年长的长老甚至在梅树下焚烧苏轻语留下的手札,火苗舔舐着纸页上的镜界纹,像在吞噬某种珍贵的记忆。

“是‘执怨’在作祟。”阿禾的红丝絮顺着石阶往上爬,在第一块碑林前停下,丝絮的末梢轻轻触碰守心石的黑光,立刻弹了回来,像被烫到,“比影煞的怨气更纯粹,是三一门弟子对‘守心’的偏执理解,觉得必须心无旁骛,连一丝不同的声音都不能有,就像把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。”

李维辰的短刀在山门划出半圈守环,金蓝二色的光流顺着刀痕渗入石阶,碑林的黑光顿时弱了些。“守心不是闭目塞听,”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眼神,“就像这碑林,既刻着三一门的荣耀,也该刻着走过的弯路,少了哪样都不算完整的‘守’。”他的守环在掌心旋转,将解怨草的花粉撒向碑林,黑炁在接触花粉的瞬间化作白色的雾气,雾气中浮现出三一门弟子与玄天门人欢笑的画面,像被唤醒的温暖记忆。

两人往山上走时,演武场的方向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。李维辰的守心镜照过去,镜中映出混乱的一幕:三一门的弟子分成两派,一派举着刻满守环纹的兵器,要“清理门户”,把那些学过镜界术的弟子赶下山;另一派则举着红丝絮编织的盾牌,护着被围攻的同门,盾牌上的守环纹正在与对方的兵器碰撞,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
“是二师弟!”李维辰认出盾牌后的身影,心里一紧,“他怎么会学镜界术?”守心镜的光流深入些,照见二师弟的丹田处,守心炁与镜界炁正在和谐流转,像条双车道的河,“原来他偷偷练了融合术法,难怪刚才的守环纹里有镜界的影子。”

阿禾的红丝絮突然飞向演武场,在两派弟子之间织成道红色的屏障。“别打了!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丝絮的屏障上浮现出同心泉的画面,“共生谷的守心草都开镜界花了,你们为什么还要打架?”屏障的红丝絮正在发光,照得两派弟子的兵器都开始颤动,兵器上的守环纹里,渗出些黑色的怨炁,是执怨在操控他们的情绪。

李维辰的守环在演武场中央炸开,金蓝二色的光流像雨水般落下,笼罩着所有弟子。“看看你们的兵器!”他的声音在光流中回荡,“守环纹都被怨炁污染了,再打下去,只会变成影主的傀儡!”他的短刀指向场边的梅树,断口处的红丝絮正在向他们招手,“师父当年留下的红丝絮,就是希望我们能兼容并蓄,不是画地为牢!”

二师弟突然扔掉盾牌,跪在地上,他的守环在掌心旋转,映出自己的执念:“我怕大家说我背叛师门,怕守心术在我手里变了味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愧疚,“可练了融合术法才知道,守心术没变,是我以前太狭隘了,像只井底之蛙。”

举着兵器的弟子们面面相觑,兵器上的怨炁正在被红丝絮吸收,守环纹渐渐恢复金色的光芒。最年长的长老突然扔掉手里的剑,老泪纵横:“是我错了……李师兄(李维辰师父)当年说的对,守心术要像大地,能容下万物,我却把它变成了块冰冷的石头,连阳光都照不进去。”他的守环与二师弟的守环相碰,两个光圈在半空组成个太极图,场边的梅树断口处,突然抽出新的枝条,枝条上的红丝絮缠着片镜界玉,像在庆祝和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