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0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之我有一棵神话树于洪泽(第2页)
张兴东看得目瞪口呆。他从未想过自己日夜看着的小人儿,竟有如此通天的神力。直到二郎神用捆仙绳缚住黑鱼精,将其打回三尺长短的黑鱼原形,扔进随身携带的宝葫芦里,他才恍惚回过神。
“多谢上仙援手。”他对着神将深深作揖,却见对方额间神眼闪了闪,竟化作道金光飞回树上,重新变回寸许高的模样,只是铠甲上多了道划痕。
老道叹着气走过来,指尖抚过那道划痕:“你看,动用真形是要耗损本源的。这神话树连着三界气运,每用一次,便会虚弱一分。”
张兴东望着重新平静的湖面,岸边百姓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叩拜,嘴里喊着“活神仙”。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金光,忽然明白老道说的“不可轻动”,从来不是指树,而是指他这双轻易拨动天命的手。
三、蟠桃枝与炼丹炉
自黑鱼精被收服后,张兴东成了洪泽湖畔的“圣人”。百姓们在他草屋旁盖了座小庙,逢年过节便来供奉,求风调雨顺,求家人平安。他总是摆摆手说自己不是神仙,却在旱灾时悄悄摘下嫦娥的桂花枝,让甘露顺着枝桠滴进干裂的田垄;在瘟疫蔓延时请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融些丹药,混在井水里分给百姓。
神话树渐渐枝繁叶茂,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,枝桠探向湖心,连水底的鱼虾都能看清。张兴东发现树上的生灵有了变化:齐天大圣的金箍棒似乎更长了些,王母娘娘座下的青鸟开始衔来带着露珠的蟠桃,甚至有次他看见个穿青衣的女子从树影里走出,对着湖面梳妆,镜中映出的竟是条流光溢彩的龙尾。
“那是东海龙女。”老道坐在青牛上,望着女子的背影,“龙族与洪泽湖渊源深,她是来谢你上次帮她赶走黑鱼精的。”
张兴东这才知道,神话树不仅藏着神话,还连着真正的三界。他开始学着克制,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动用树上的生灵。直到那年冬天,湖面结了三尺厚的冰,连最深的航道都冻住了,沿岸几个县的粮草运不进来,百姓们眼看就要断粮。
“冰层里有寒气凝结成的妖。”老道跺了跺脚下的土地,“是上古时候遗留的寒煞,寻常法子化不开。”
张兴东望着冰面上百姓们凿冰的身影,铁镐下去只留下个白印,有人冻得手指都粘在镐头上下不来。他咬了咬牙,走向神话树最高的那根枝桠——那里悬着个小小的丹炉,炉盖缝隙里总飘出缕缕青烟。
“太上老君的炼丹炉,”老道拦住他,“那炉子烧的是六丁神火,能熔金石,可也能烧了这方水土。”
“总不能看着百姓饿死。”张兴东轻轻摘下丹炉,掌心立刻传来灼人的温度。他捧着炉子走到冰面中央,闭上眼睛默想“融冰”,丹炉忽然腾空而起,炉盖打开,一团橘红色的火焰飞出来,落在冰面上。
奇景出现了:火焰贴着冰层蔓延,所过之处冰面化作雾气升腾,却半点不伤人,连靠近的百姓都只觉得暖融融的。航道上的坚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,露出底下碧绿的湖水。待火焰飞回丹炉,张兴东发现炉身竟黯淡了几分,连青烟都稀薄了。
“你看。”老道指着树上的丹炉,“它又虚弱了。”
张兴东望着重新通航的船队,百姓们在岸边欢呼雀跃,有人对着他的方向磕头,额头磕在刚化冰的泥地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他忽然觉得,神话树的虚弱,或许比看着生灵涂炭要值得。
四、天庭的玉座
张兴东五十岁那年,天上掉下来块陨石,落在洪泽湖中心,激起的水花像座白玉山。陨石裂开时,里面飘出个穿星袍的仙人,对着他稽首:“小仙太白金星,奉众仙之命,请张仙翁上天庭议事。”
他这才知道,自己在凡间的所作所为,早被云端上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。老道送他到湖边,青牛舔了舔他的手心:“去吧,三界动荡了千年,总要有个人能让众仙心服。”
神话树在他离开时剧烈摇晃,枝桠上的生灵们齐齐拱手,齐天大圣甚至翻了个跟头,金箍棒在阳光下闪了闪。张兴东摸了摸树干,低声道:“等我回来。”
天庭比他想象的更宏大,凌霄宝殿的梁柱像是用星辰砌成的,众仙身上的霞光晃得他睁不开眼。直到太白金星唱名“洪泽湖畔张百忍上殿”,他才发现所有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——有好奇,有审视,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。
“区区凡人,也配登凌霄宝殿?”一个金甲战神往前一步,斧刃上的寒光几乎要刺进他眼里,“当年齐天大圣闹天宫时,你还在洪泽湖摸鱼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