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集:《庆典之上现异状,神秘信函引猜疑》(第2页)
庆典还在继续,鼓乐依旧喧天,宾客们的笑容依旧灿烂。但在楚临风眼中,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阴影。他仿佛能看到,在这繁华盛景的背后,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暗处,冷冷地注视着他,注视着楚家。
那封神秘的信函,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才刚刚开始扩散。而他,楚临风,必须在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,保持清醒,寻找到真相,保护好自己和家人。
他抬起头,目光穿过人群,望向正厅的方向。父亲楚渊正站在台阶上,与几位朝中重臣谈笑风生,神情威严而从容。看着父亲的背影,楚临风的心中五味杂陈。
父亲,您到底还有多少事情,是瞒着我的?
第三章蛛丝马迹,暗潮涌动
回到前厅,楚临风强迫自己融入庆典的氛围中,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,与宾客们虚与委蛇。但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封神秘的信函上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信中的每一个字,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。
“三年前西山别院的那场‘意外’”,“那位不该存在的‘故人’”,“收敛锋芒,莫要插手不该管的事”。
这几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。他需要理清楚头绪,首先要确定的是,这个“故人”到底是谁。楚家的故人中,被父亲严令禁止提及的,似乎只有一个人——他的亲叔叔,楚渊的弟弟,楚澜。
楚澜这个名字,楚临风只在很小的时候听祖母提过几次。据说楚澜是祖父最疼爱的小儿子,才华横溢,性情洒脱,却在楚临风出生不久后,突然“病逝”了。父亲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,每当有人无意中提起楚澜,父亲的脸色都会变得很难看,久而久之,府中便再也无人敢提这个名字。
难道信中所说的“不该存在的故人”,指的就是楚澜?
如果是这样,那么三年前西山别院的那场火灾,难道与楚澜有关?楚澜并没有死?那场火灾是为了掩盖什么?
楚临风的心猛地一跳。这个猜测太过大胆,也太过惊悚。如果叔叔楚澜还活着,父亲为什么要隐瞒?他为什么要装作楚澜已经死了?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?
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父亲的神色。楚渊依旧在与宾客们谈笑,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威严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但楚临风却敏锐地察觉到,父亲在举杯饮酒时,指尖似乎有一丝极轻微的颤抖。是自己看错了,还是……
“大哥,你怎么又发呆了?”楚灵溪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小姑娘端着一碟精致的点心凑到他面前,“尝尝这个,newly做的桃花酥,可好吃了。”
楚临风接过一块桃花酥,放在嘴边慢慢咀嚼着,却尝不出任何味道。他看着妹妹纯真的笑脸,心中一阵刺痛。如果真的有什么惊天秘密,他真的希望妹妹永远都不要知道,永远活在这无忧无虑的美梦中。
“灵溪,”楚临风放下点心,轻声问道,“你可还记得……我们有个叔叔吗?”
楚灵溪眨了眨眼睛,露出疑惑的神情:“叔叔?哪个叔叔?我不记得了。大哥,我们有叔叔吗?”
看来母亲也没有告诉过妹妹。楚临风心中叹了口气,摇摇头:“没什么,可能是大哥记错了。”
他不能再问下去了,至少现在不能。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,他不能让任何人,尤其是家人,卷入这场可能存在的风波之中。
庆典在午后达到了高潮,随着加冠礼的完成,楚临风正式接过了象征家族责任的玉佩,接受了众人的祝贺。礼成之后,宾客们开始陆续告辞,喧闹的楚王府渐渐恢复了一些平静。
楚临风送走最后一批重要宾客,已是夕阳西下时分。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院落——风临阁。
风临阁位于楚王府的东侧,环境清幽,是他平日里读书习武的地方。一进院门,他便挥退了左右,包括贴身小厮墨书,只留下自己一人。
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,来整理思绪,规划下一步的行动。
走进书房,他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,确定都已关好,这才从袖中取出那封已经被他反复看过多次的信纸。
他将信纸平铺在书案上,再次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字迹和纸张。信纸的边缘有些毛糙,显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纸张,应该就是市井上常见的普通宣纸。字迹娟秀却有力,笔锋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刚毅,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,但也不像普通男子的笔迹那样粗犷。
“收敛锋芒,莫要插手不该管的事……”楚临风低声重复着这句话,“那么,我最近到底插手了什么‘不该管’的事?”
他开始回想近期自己所做的事情。作为楚家嫡长子,他近期主要协助父亲处理一些家族的商业事务和人脉往来。在商业上,他整合了楚家在江南的几处产业,提高了利润;在人脉上,他与几位新晋的年轻官员走得比较近,其中不乏有才华却背景单薄之人。
这些事情,虽然触及了一些老牌世家的利益,但应该还不至于引来如此严重的警告。难道是指朝堂上的事情?
父亲楚渊作为吏部尚书,身处权力中枢,自然少不了派系斗争。楚临风虽然尚未正式入仕,但作为楚家的继承人,他的一举一动,也被各方势力看在眼中。最近,父亲似乎在力推一位名叫苏文远的御史中丞,此人刚正不阿,与朝中几位重臣素有嫌隙。难道是因为这个,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?
但信中提到的是“三年前西山别院”的旧事,似乎又与近期的朝堂纷争扯不上关系。除非……除非三年前的那件事,本身就与朝堂上的某些势力有关?
楚临风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。如果三年前的火灾真的与叔叔楚澜有关,而楚澜的“消失”又涉及到朝堂上的权力斗争,那么今天这封信的警告,就不仅仅是针对他个人,很可能是针对整个楚家,针对父亲楚渊。
寄信人是谁?他是想提醒自己,还是想威胁自己?他为什么选择在今天送信?
楚临风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庭院中渐渐暗淡的天色。夕阳的余晖洒在廊下的石榴树上,投下斑驳的影子,宛如他此刻复杂的心情。
他必须尽快查清楚三年前的真相,查清楚楚澜的事情。但这件事太过敏感,他不能动用楚家的力量,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,甚至可能引起父亲的怀疑和反感。
他需要一个可靠的、隐秘的力量。
楚临风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——暗影。
暗影是他暗中培养的一批人手,由一些身世可怜、身手不错的孤儿组成,平日里分散在京城各处,做着各种不起眼的工作,却能在关键时刻为他收集信息,甚至执行一些秘密任务。这些人只对他一人负责,是他最隐秘的底牌。
这个计划他从十五岁就开始筹备,父亲和家族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。他原本是为了将来入仕后,在复杂的朝堂斗争中自保而准备的,没想到现在却要用到家族内部的秘密调查上。
想到这里,楚临风眼中闪过一丝决断。他走到书案前,提笔研墨,写下了一道简短的指令。
“查三年前西山别院火灾真相,重点:是否有人伤亡,是否有异常人物出现。另,调查楚澜相关信息,包括其‘病逝’前后的所有细节。此事绝密,仅限你一人知晓,直接向我汇报。”
他将纸条仔细折好,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在封口处做了标记,然后走到书房角落的一个暗格前,打开暗格,里面放着一只小巧的信鸽。这是暗影传递信息的主要方式。
他将纸条系在信鸽的脚上,打开窗户,将信鸽放飞。
看着信鸽消失在暮色中的身影,楚临风深深吸了一口气。从这一刻起,他正式开始了对自己家族秘密的调查。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,甚至可能充满危险,但他别无选择。
那封神秘的信函像一个警钟,敲醒了他对家族过往的认知。他不能再活在父亲为他营造的美梦中,他必须知道真相,无论那真相是多么的残酷。
夜深了,楚王府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。只有风临阁的书房里,还亮着一盏孤灯。楚临风坐在书案前,手中依旧捏着那封素白的信纸,目光深邃而凝重。
他不知道暗影何时能带来消息,也不知道这调查会引出什么样的后果。他只知道,从收到这封信的那一刻起,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改变。
窗外,一轮弯月悄悄爬上夜空,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,洒在楚临风年轻而坚毅的脸上。他的眼神中,既有对未知的忐忑,也有探寻真相的决心。
一场围绕着楚家秘辛的暗战,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。而他,楚临风,作为这场暗战的中心,必须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,保持清醒,步步为营。
他不知道那封信的寄信人是否还在暗处观察着他,也不知道下一次警告会以何种方式到来。但他知道,他不能退缩。
为了自己,为了家人,为了楚家,他必须揭开这层笼罩在家族之上的神秘面纱,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。
第四章旧影重提,父心难测
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。
自从放飞信鸽之后,楚临风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往日的生活节奏,协助父亲处理家族事务,读书习武,偶尔与相熟的友人小聚,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内心始终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,如同绷紧的弓弦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。
他每天都会仔细检查风临阁周围是否有异常,也会留意府中仆役的言行举止,试图从中发现一丝线索。但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,平静得有些反常。仿佛那封神秘的信函只是他的一场幻觉,从未真正发生过。
这种平静,反而让楚临风更加不安。他知道,暴风雨来临之前,往往都是异常的宁静。三天后,暗影终于传来了消息。
那是一只不起眼的灰鸽子,落在风临阁后院的梧桐树上,脚上系着一个小小的竹筒。楚临风小心翼翼地取下竹筒,打开里面的纸条。
纸条上的字迹是暗影首领“夜”的独有标记,简洁而有力。
“三年前西山别院火灾:官方记录为意外走水,无人员伤亡。据旧仆回忆,火灾发生前一日,曾见一蒙面人潜入东厢房,形迹可疑。火灾后,楚大人(指楚渊)亲自带人清理废墟,严禁任何人靠近,数日后废墟被平整,种上花木。另,关于楚澜:楚二公子(指楚澜)‘病逝’于楚临风出生次年,年仅二十,死因记载为‘急病’,无详细记录。楚二公子生前与楚大人关系微妙,曾因某事与楚大人激烈争吵,后渐疏远。楚二公子‘病逝’后,楚大人性情大变,对其相关物品尽数销毁,严禁府中提及。”
短短几行字,信息量却极大。
果然,三年前的火灾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,确实有蒙面人出现。而父亲楚渊的反应也证实了其中必有隐情,否则他不会亲自清理废墟,还严禁他人靠近。
至于叔叔楚澜,“病逝”的时间和死因都显得极为蹊跷。与父亲关系微妙,曾激烈争吵,“病逝”后父亲性情大变,销毁所有相关物品……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——楚澜的“死”并不简单。
楚临风的心脏沉甸甸的,仿佛压着一块巨石。他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测,似乎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。
“与父亲关系微妙,曾因某事激烈争吵……”楚临风喃喃自语,“到底是什么事,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,甚至……”
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就在这时,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。
“公子,老爷请您去正厅一趟。”是墨书的声音。
楚临风心中一紧,连忙将纸条收好,藏入暗格,整理了一下思绪,这才应道:“知道了,我马上过去。”
前往正厅的路上,楚临风的心情格外复杂。父亲突然召见,是为了什么?是察觉到了什么,还是仅仅是寻常的询问?
正厅里,楚渊正坐在主位上,手中拿着一卷书,神情平静。看到楚临风进来,他放下书卷,指了指旁边的椅子:“临风,坐吧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楚临风恭恭敬敬地坐下,目光落在父亲脸上,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。
楚渊端起桌上的茶杯,抿了一口,这才缓缓开口:“你的弱冠礼已经过了几天了,感觉如何?接手的那些事务,还习惯吗?”
“回父亲,孩儿一切安好,事务也在慢慢熟悉中,多谢父亲关心。”楚临风垂首答道。
“嗯,”楚渊点点头,“你年纪不小了,楚家的未来,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。为父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,挑起这副担子。”
“孩儿明白,定不负父亲期望。”
楚渊看着儿子,眼神复杂,似乎有很多话想说,但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:“临风,为父知道你聪明,有抱负,想做一番事业,这是好事。但是,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,“有些时候,锋芒太露,并非好事。尤其是在这京城之中,步步皆是陷阱,稍有不慎,便可能万劫不复。”
楚临风心中猛地一跳。父亲的这番话,难道是在暗示什么?难道他知道了那封信的事情?
“父亲教训的是,孩儿记住了。”楚临风不动声色地应道,心中却在飞速盘算。
楚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,但楚临风早已将情绪掩饰得很好,脸上只有恭顺和聆听的神情。
“你最近……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?”楚渊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口。
楚临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但他面上依旧平静:“奇怪的事情?孩儿不太明白父亲的意思。孩儿最近一直在府中处理事务,并未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。”
他选择了隐瞒。现在还不是时候,他不知道父亲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,他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。
楚渊盯着他看了半晌,见他神色坦然,不似作伪,这才缓缓移开目光,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,语气有些疲惫:“没什么,可能是为父多虑了。你记住为父的话,凡事多思多想,不要冲动。楚家经不起任何风浪,你也一样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
“好了,你去吧,继续忙你的事情吧。”楚渊挥了挥手,示意他退下。
楚临风躬身行礼,转身离开正厅。直到走出正厅大门,他才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,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父亲的问话太过蹊跷,尤其是那句“锋芒太露,并非好事”,与信中的警告如出一辙。难道父亲也收到了类似的警告?还是说,父亲本身就知道那封信的存在?
楚临风不敢确定。但父亲的态度更加让他觉得,三年前的事情和叔叔楚澜的“死”,绝对与父亲有关。
他回到风临阁,再次拿出暗影送来的纸条,反复研读。
“蒙面人潜入东厢房”,“父亲亲自清理废墟”,“楚澜与父亲关系微妙,曾激烈争吵”,“楚澜‘病逝’后父亲性情大变”……
这些线索串联起来,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形成:难道叔叔楚澜没有死?三年前他躲在西山别院,被父亲发现,于是父亲制造了那场火灾,想要掩盖真相?而信中的“不该存在的故人”,指的就是假死的楚澜?
如果是这样,那么寄信人又是谁?是知道真相的楚澜本人?还是当年帮助楚澜的人?亦或是……想利用这件事来威胁楚家的敌人?
楚临风只觉得头痛欲裂。真相似乎近在眼前,却又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,让他看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