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吃白灼西生菜的吕子 作品
第7章 春秋(第2页)
林晚秋剪到第三张时,老人突然哭了:“是她,是晚意……我爹说她走那年,手里就攥着块没吃完的梅花酥。”
老人是纸人匠的远房孙子,手里的供桌画,是他爹从纸人镇废墟里捡的,画背面有行模糊的字:“女晚意,喜梅,忌红绳。”
那天收摊后,“纸忆堂”的油灯亮到很晚。林晚秋把老人的剪纸和供桌画放在一起,突然发现供桌画的角落,藏着个极小的纸人,正对着她剪的蓝布衫纸人鞠躬,纸人的胸口,别着朵用红线缠的梅花。
窗外的月光落在纸上,两个纸人的影子慢慢重叠,像一滴墨晕染在宣纸上,温柔得没有痕迹。
深秋的第一场雪落时,“纸忆堂”的门槛边冒出株奇怪的植物。
茎是红的,像极了纸人镇的红绳,叶子是青的,形状像把小剪刀,最顶端结着个花苞,裹着层薄薄的白绒毛,像被雪盖住的梅花。
“这是‘纸缘草’。”苏婆婆裹着厚棉袄来看它,“老辈人说,只有念想扎了根的地方,才会长这草。”
草开花那天,林晚秋收到个从山里寄来的包裹。是串用红绳编的手链,绳结里嵌着细小的纸碎片,拼起来是只展翅的蝴蝶,翅膀上刻着两个极小的字:“秋”“意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