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吃白灼西生菜的吕子 作品

第7章 永不打烊的店(第2页)

“夜里听见他爹在磨斧头,地窖里的缸又空了。”

“明来了,他说消防车在路上了,让我带着念念从后山走。可念念的脚被铁链锁着……”

后面的字迹被泪水晕开,再也看不清。

林秋突然想起溶洞里的石偶,想起那个穿碎花围裙的女人——原来阿秀不是自愿留下的,她是被丈夫的执念困住的受害者。而那个叫“明”的男人,在旅馆烧毁后,真的等了一辈子。

送木箱来的老人,正是当年的“明”。他站在巷口的忘归草前,背驼得像座桥:“她总说喜欢红色的花,我找了一辈子,才知道这花叫忘归。”

林秋把信和日记递给他:“阿秀在最后一篇日记里写,‘明是好人,别等了’。”

老人接过东西,手颤巍巍的,泪水落在红绳捆着的信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“等了四十年,总算能给她个回信了。”

老人把木箱留在了工作室,说要让阿秀的东西,晒晒太阳。林秋把搪瓷缸摆在窗台上,里面插着几支忘归草,红色的花瓣映着“劳动最光荣”的字样,竟有种奇异的温暖。

陈念归放暑假时回来了,长高了不少,脖子上的长命锁擦得锃亮。他蹲在忘归草前,听林秋讲阿秀和明的故事,突然说:“老师,我想给阿秀奶奶写封信。”

他趴在桌上,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:“阿秀奶奶,明爷爷一直在等你,他说你喜欢的花开了,很漂亮。”

林秋看着他,突然想起溶洞里那个举着长命锁的小男孩。或许,有些等待会被遗忘,但总会有人记得,替他们把故事讲下去。

老人后来又来了一次,带来一小袋花种。“这是我在山坳里采的,比巷口的开得更艳。”他指着陈念归,“这孩子的眼睛,像极了阿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