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吃白灼西生菜的吕子 作品
第7章 梅魂寄(第2页)
安安突然举起锦囊:“是不是这个?”
她把锦囊里的胭脂倒出来,那半块梅花胭脂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,与老馆长说的胭脂纸字迹,竟是一模一样的色泽。
当天下午,博物馆突然闭馆。老馆长捧着沈砚的戏装写真,跟着林穗母女回了老宅。
推开院门的刹那,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院子里的矮梅已经长得比人高,枝头缀满花苞,明明是初秋,却透着要绽放的势头。堂屋的梳妆台上,不知何时摆上了那只紫檀木梳头匣,匣盖敞开着,里面的《梳头记》正自动翻页,停在夹着小像的那一页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老馆长抚着写真,眼眶发红,“沈砚是我外祖父的师兄,当年他失踪后,外祖父总说他没走,是去找一个叫婉娘的姑娘了。”
他指着写真背面的题字:“这‘梅魂寄’三个字,是外祖父后来题的,他说沈师兄的魂,怕是寄在梅花里了。”
话音刚落,梳头匣突然发出轻微的震颤,《梳头记》里的小像飘了出来,缓缓贴在沈砚的写真上。两张纸渐渐融合,墨迹与胭脂晕染在一起,最终化作一幅新的画面——梅林深处,穿旗袍的女子正给青衣小生梳头,发梢缠着梅花,笔尖滴下的墨,在地上开出了花。
安安手里的黑发突然散开,顺着窗缝飘向院子,落在矮梅的花苞上。那些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,白梅映着夕阳,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红,像是抹了层胭脂。
老馆长从戏装写真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戏单,上面印着鸣春班最后的演出信息:“压轴戏《梅魂记》,主演沈砚、婉娘。”
“这出戏是沈师兄专为婉娘写的,可惜没来得及上演。”老馆长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外祖父说,戏里的结局是,书生和女鬼在梅林里结为连理,青丝缠墨,胭脂染梅,永不分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