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陈然的打算(第2页)

不是说为大明，不是说为皇上，只是为了这汉家的江山。

肖运沉默不语。

陈然嘲讽一笑，他又坐回主位，“这些银子，若真如数上缴国库，最终会流向何处？”

肖运开口道：“自然是入了国库，用于国事……”

“国事？”陈然看着自欺欺人的肖运，“老肖，你在锦衣卫沉浮多年，当真不知其中关窍？国库的银子，十成里能有五成用在实处便是皇恩浩荡！层层盘剥，处处克扣，最终不过是肥了那满朝朱紫，填了衮衮诸公的荷包！九边重镇，百万将士，多少年拿不到足额的饷银？饿着肚子、穿着单衣的兵，拿什么去守国门，御外侮？辽东告急，边军哗变，各地起义，这根源何在？不就是这‘银子’不到他们手里吗！”

肖运不由想起那些边关传来的邸报，想起那些因欠饷而冻饿倒毙的军卒，一时语塞，脸色变幻不定。

陈然此时嘴角微扬，“以前魏忠贤当政，又有许寒山掣肘，我们人微言轻无法做事，可现在既然我掌了北司，自然很多事都能做得。”

“所以，你……”肖运的声音艰涩无比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，“你截留这些脏银是想……”

“不错！”陈然斩钉截铁，眼中迸射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，“这些银子，与其填了那些硕鼠的无底洞，不如由我之手，直接补上九边的亏空！该发多少饷，一粒米、一文钱都不少地发到将士们手中！让他们吃饱穿暖，让他们知道朝廷……没有忘记他们！”

“你疯了！陈然，你真是疯了！”肖运刚刚压下去的恐惧瞬间爆炸，他猛地抓住陈然的胳膊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，“你这是在玩火！是在自掘坟墓！你当你是谁？当年沈万三富可敌国，替太祖修城墙、犒赏三军，结果呢？！功高震主，富可敌国便是原罪！你这是在步沈万三的后尘，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？！就算你圣眷正隆，陛下也绝不会容忍你如此僭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