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至洛阳(第3页)

三位河南最高长官僵在原地，如同被施了定身法。

尤其是刁光斗，额头上布满了冷汗。

他经营河南多年，布政使司衙门的案牍、府库的账簿、治下的民情，哪一样经得起陈然的细细“体察”？尤其是近期几桩牵扯甚广的漕粮、河工款项……他不敢深想下去。

刁光斗声音干哑得厉害，带着前所未有的谦卑，“陈大人既已入城体察民情，下官等更应竭诚侍奉，以补失迎之过。大人微服，若需向导或一应所需，下官……”

莫虎直接打断了他。

“陈大人有令，缇骑入城，驻扎西城校场。三司衙门，若无大人传唤，不得擅入打扰。至于大人行止，”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的弧度，“诸位大人还是……静候佳音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刁光斗、贺先州和郭猛，见话已至此，也只好让路与莫虎他们先行，待他们入了城，消失在街道口后，他们仨才各自领着各自的属官打道回府。

但他们仨依然没有放弃对陈然的寻找，纷纷派出底下人去寻。

刁光斗刚回衙门，大门关闭，就扶着门内的柱子打起了颤。

“快……”刁光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，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，“快去找！动用所有人手！府衙、巡检司、甚至城狐社鼠，能用的全给我用上！哪怕把洛阳城翻过来，掘地三尺，也要给我在日落前找到陈大人的行踪！”他猛地抓住身旁属官的肩膀，“记住，是‘请’！姿态放低！找到后立刻回报，绝不可惊扰！”

属官被刁光斗眼中那骇人的血丝吓住，连滚带爬地冲向后堂布置。

一时间，整个布政使司衙门如同被捅破的蜂窝，无数差役、书吏神色仓皇地涌出侧门，融入洛阳城的大街小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