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章 莫虎拿捏刁光斗（上）(第2页)

莫虎策马靠近，压低声音，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上意的沉稳：“殷澄，你只记住了‘毁寺’二字，却忘了揣摩天子真正的心思。‘帝心难测’，这话你当耳边风吗？”

他目光扫过街道两旁匆匆避让的行人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天子之心，深不可测。明面上，陛下震怒，要我们踏平白马寺，以儆效尤。但你想过没有，白马寺立于此地千年，信徒遍布天下，更是洛阳的象征之一？若我等真依着字面意思，一把火烧了这千年古刹，将佛像推倒，僧众驱散，会激起多大的波澜？民间非议、士林清流的口诛笔伐，甚至可能动摇地方安定。那时，陛下龙颜大怒的，就不会是白马寺，而是我们这些‘莽撞行事’、‘陷君父于不义’的锦衣卫了！”

殷澄眼神闪烁，似乎有些明白过来：“陛下的意思……”

“陛下的真正心意，是要白马寺从此成为‘净地’！”莫虎继续解释。

“要它彻底与江湖纷争、与那些不受朝廷管束的武林门派划清界限！毁寺，是最下策，是玉石俱焚。而让白马寺主动‘净身’，从此只诵经礼佛，不问江湖，这才是上上之选。我们大人高明之处就在于此——他算准了时间，故意等那些聚集的江湖人鸟兽散尽，寺中只剩下真正僧人时，才让我们去‘警告’。主持是聪明人，我们亮出身份，点明利害，那句威胁‘莫要自误’，就是给他的最后通牒和生路。”

“他若识相，从此紧闭山门，约束僧众，白马寺便安然无恙；他若执迷，我们后续再动手，也占尽道理，无人能说朝廷滥杀无辜、毁坏古刹。这才是真正的不违圣意，甚至……是替陛下分忧解难，将麻烦消弭于无形。”

殷澄恍然大悟，额角渗出细汗，抱拳道：“虎哥，是兄弟鲁莽了！差点坏了大人妙计！那我们现在去布政使司衙门是？”

莫虎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，重新策马前行：“去找刁光斗，那位‘清正廉明’的布政使大人。白马寺的棋已落下，该动动另一颗子了。大人命我这段时间收集的东西，也该派上用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