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章 你们想怎么样(第2页)

徐峰和秦淮茹默默地听着医生的诊断,心情沉重。医生的话语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两人心头,让人无法喘息。

“她会醒来的,但恢复的过程可能会很漫长。”医生最后补充道,“你们必须保持耐心,尽量不要让她受到任何额外的刺激。”

听完这些,徐峰转身看向床上的贾张氏,心里沉甸甸的。她或许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子,而是被时间和痛苦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灵魂。但他明白,无论如何,他都不会放弃她,他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,始终陪在她身边。

“我们会照顾她的。”徐峰轻声说道,眼神坚定,“她不会再孤单。”

徐峰坐在床边,手中握着一杯温水,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贾张氏的面庞。她那苍白的面色似乎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,但依旧显得虚弱,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再次吹散。房间里的空气依然压抑,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在静默中回荡。窗外的光线透过帘子洒进来,温和的晨曦打在床头,照亮了贾张氏的侧脸。

她的眼皮微微颤动,继而轻轻睁开眼睛。那双眼睛并没有立刻聚焦,目光茫然,似乎尚未完全脱离昏睡的状态。她的呼吸还带着一些不稳,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虚弱。

“贾张氏……”徐峰的声音低沉而柔和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。他本能地伸手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,仿佛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将她从现实中推向深不见底的梦境。“你醒了。”

贾张氏的眼睛渐渐清明,微微转头看向他,但她的眼神依然没有完全恢复。她的视线不清晰,像是透过一层雾气看人,难以看出里面的真实情感。

“徐峰……”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,像是经过长时间的沉默才勉强挤出的一句话,“我……我怎么了?”

徐峰心中一沉,忍不住握住她冰冷的手。他的眼神柔和,语气带着一丝安抚:“你晕倒了,医生说你最近身体过于虚弱,需要好好休息。不要太担心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贾张氏的目光依然迷离,她的眉头紧蹙,像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没有丝毫记忆。她轻轻动了动嘴唇,低声道:“我记得我在做梦……梦里的那些事……”她的声音断断续续,仿佛被压在某个深沉的角落里,艰难地吐出。

徐峰的心脏不由得一紧,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。那是一个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梦境,或许与她的过去有关,或许是那些沉埋在她心底的伤痛的显现。“你梦到了什么?”他问,试图引导她谈论那些或许还未完全清晰的记忆。

贾张氏闭了闭眼,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。她的表情有些痛苦,像是正从一团混沌中挣扎出来。“梦里……我看到一些熟悉的人,熟悉的地方。我记得有一个……很重要的东西,突然消失了。然后,我……我迷失了。”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仿佛是想说什么,但话语却在口中滞留,始终无法吐出。

徐峰看着她的神情,心里有些急切。他知道贾张氏的过往一定很复杂,但无论如何,他希望她能够找到力量,去面对曾经伤害过她的一切。每当她谈及过去,那个痛苦的阴影就会再度浮现,他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。可是,似乎每一次她都无法完整地讲出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,仿佛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一直在吞噬她。

他放缓了语气,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迫切,“贾张氏,梦境是我们内心深处的反映。也许你最近太累了,心中的一些事没办法处理,所以才会在梦中显现出来。你不必太过担心,所有的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。”

贾张氏沉默片刻,似乎还在努力理清自己模糊的记忆。她的眼神终于聚焦了些,但依然透着一种无法掩饰的茫然。“可是,徐峰,我觉得有些事情我永远也无法摆脱。它们像是一道枷锁,把我困在原地。”

她的眼中有一丝湿润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不可及的过去。徐峰紧握着她的手,感受着她的冰凉。他的心跳加速,内心的情感翻涌着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发现自己无法完全理解她的痛苦,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安慰她。他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,任凭那些未曾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提及。

“如果你愿意,我会在这里。”徐峰低声说道,“你不必一个人面对。如果你想说,随时都可以告诉我。”

贾张氏的目光转向他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。她的嘴唇微微颤抖,像是有话要说,但却又吞咽了下去。片刻的沉默后,她终于低声说道:“我害怕,徐峰。我害怕那些记忆,一旦再次浮现,我就会无法控制自己。我甚至连自己是谁,都快忘了。”

徐峰深深看着她,心头的痛感如潮水般涌来。他明白,她所经历的,远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痛苦。那是一种深深的压迫,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,紧紧地将她束缚住,让她每时每刻都无法喘息。

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,柔声道:“你不必害怕,我会陪着你,永远陪着你。”

贾张氏微微闭上眼睛,似乎在感受那份温暖。她的呼吸渐渐平稳,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紧张。她轻声道:“谢谢你,徐峰。”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,也带着一丝无奈。

徐峰坐在自己屋里,手中捧着一本《资本论》,脸上却没有读书人的清明专注。他那双眼睛半眯着,时不时朝窗外瞥去,眉心皱着一条深沟,像是有心事未解。他的屋里不大,但打理得极其干净,旧式的木桌擦得泛亮,一盏盖着蓝白布罩的台灯亮着,映得房间里暖黄一片,和外头那份冷寂对比得格外明显。

这一日,他原本无事,只是靠着窗户坐着,打发午后无趣的光景。哪知隔壁院里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。贾家的门缝掩得不甚严实,从那老旧的木门里传来几句低声密语,断断续续,但却刺耳如针,直插他耳鼓之中。

“你就往他家窗户点就行了……”那是贾张氏的声音,尖利刺耳,却带着一种压低后的油滑,像是抹了油的锯条,不动声色地割裂着听者的理智。

“妈,要是让徐峰看见了可咋整?他打人可不眨眼……”这是棒梗那稚嫩却显得忐忑的声音。

“哎呀,他又不在家,他是个书呆子,你快去快回,我给你做炸酱面。”贾张氏的语气中带着蛊惑人心的急切,像极了街头那些拐卖儿童的骗子,甜言蜜语里包藏着刀锋。

徐峰原本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,眼底掠过一抹冷意。他缓缓站起身来,动作轻得几乎无声。他并没有立刻冲出去,而是慢慢走到门边,侧耳仔细听着院中每一丝响动。

外头的风更紧了,吹得那棵老槐树沙沙作响,像是有人在耳畔低语。徐峰的手指在门边轻敲,指节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老旧的木料,似乎是在思索,又仿佛在等待一个时机。

突然,他听见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极轻,却在这寂静的午后格外刺耳。是那种孩童蹑手蹑脚的脚步,夹杂着草鞋与地面磨蹭的摩擦,直直地往他家窗台的方向去了。

徐峰的唇角露出一抹讥讽。他早就注意到自己的葡萄干这些天总是少了几颗,本以为是老鼠作祟,特地摆了个捕鼠夹,哪知夹了两天,却只夹到几片衣角纤维。

“原来是人。”他心中冷笑,脚步无声地往窗台走去。他的屋子有一道偏门,通往后院,不常用,但这会儿倒成了他的利器。

就在他走出屋子的那一刻,正好看见棒梗踮起脚尖,正要伸手去够那一串干葡萄。阳光从侧面斜照下来,映出他因紧张而绷紧的轮廓,脸上那股慌张的稚气未脱之色,清晰可见。

徐峰没有出声,也没有出手阻止,而是站在那棵槐树后面静静地看着。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穿透了一切假象。他心里没有怒火,只有一股凉意慢慢地蔓延,像冰水灌入胸腔,激得他后脊发寒。

他记得这孩子小时候还在自己腿边玩过,那时候他还会笑,喊他“徐叔”,眼睛弯弯的,嘴角带着一圈葡萄汁的颜色,像是那时候春天里第一朵开得不安分的花。

可如今,那双手,那原本应该写字、画画的手,正伸向他的窗台,去偷那一小串干瘪的果实。

那是他亲手晾晒的,用来自制葡萄酒的原料,每一颗都是从菜市场精挑细选而来。他不是吝啬的人,但这种被人觊觎、觊觎到要命令孩子出马的行为,让他心头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厌倦与寒意。

“你想干什么?”他终于出声,声音如同寒风灌入骨缝,棒梗一哆嗦,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,手中的葡萄干啪嗒一声掉落在地。

“我、我、我就是看看……”棒梗结结巴巴地说,脸色苍白,眼神惊慌失措地看向徐峰,如同一只被抓到的老鼠。

“看看?你这是在看风还是在看葡萄干?”徐峰的语气中没有怒气,反而透出一种冷冷的讥笑,那种仿佛看透一切却不屑言说的高冷,让棒梗瞬间红了眼圈。

“是我妈让我拿的……”棒梗的嘴唇动了动,眼泪却先一步滑落。他毕竟只是个孩子,撒谎的本事还没练到家,在徐峰这双如刀的眼睛下,一切伪饰都如薄纸般被戳穿。

徐峰眯着眼,点了点头。他没有继续训斥,也没有呵斥,而是转过身,拾起地上的葡萄干,轻轻地吹了吹灰尘,然后放入衣兜,仿佛那只是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。

“回去告诉你妈,她要是再敢教你偷东西,下次我不只是要说话那么简单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一点波澜,但却如同一块沉石砸入池水,激起千层涟漪。

棒梗嗫嚅着点了点头,像个受惊的小兽一般跑回了贾家。

徐峰站在那儿良久,望着那串原本晾得齐整如今却空了一段的葡萄干,忽然觉得这一方小院,比外头更冷。他回屋坐下,重新翻开那本书,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。窗外风继续吹,老槐树的枝桠沙沙作响,像极了贾张氏的窃窃私语,在耳边不散。

他的眉头紧紧皱着,许久没有松开。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,也不是喜欢计较的人,但这一次,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。不是为了那几颗葡萄干,而是为了心中的那口气,那口做人的正气。

贾张氏,那张满是褶皱的脸,那双总是骨碌乱转的眼睛,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。她的声音、她的狡诈、她那副把整个院子都当作她私产的模样,在徐峰脑中愈加清晰。

他缓缓站起,走到门口,目光穿过院子,落在贾家紧闭的门上。那门板早已被岁月啃蚀得坑坑洼洼,却仿佛还遮不住屋内的那些龌龊与阴谋。

徐峰的眼神深邃,嘴角却忽然勾起一抹冷笑。

这事儿,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
徐峰坐在桌前,沉默良久,指尖在桌面轻轻摩挲,触感粗糙,是多年前刷的清漆早已剥落的痕迹。他眼前摆着一个笔记本,封面已经泛黄,角落有一条微微裂开的缝,像是年久失修的老街巷。翻开第一页,那是一行他亲手写下的小楷字:

《自酿葡萄酒试验日志》。

字迹工整,每一个笔画都显出一种近乎固执的克制。他的手指缓慢地翻过几页,停在最新一页,那上面写着几行日期与温度的记录,还标注了“第五批葡萄干投酵日”的字样。

“还差五天。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低哑如风吹干草。

他的视线移向屋角,一排玻璃发酵瓶整齐排列着,瓶中紫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沉沉的光。那不是市面上买来的成品葡萄酒,那是他用心血一滴滴酿出来的成果。每一瓶背后,是他无数个深夜的试验与失败,是那一串串在炕边晾晒整齐的葡萄干,是他对生活仅剩不多的执着。

他记得第一次尝试酿酒,是两年前的初秋。那年收成不好,街坊邻居都在抱怨果蔬贵得离谱,他却在市场的最角落买下了五斤过熟的葡萄。回家之后,他将葡萄一颗颗摘下,洗净,晾干,再手工筛出破损的颗粒。

“你这是干啥呢?”当时秦淮如从门口路过,好奇地探头问道,脸上带着她惯有的微笑与试探。

“试酿点酒。”徐峰头也不抬地回道,语气淡然。

“你这人……净整些没用的东西。酒还不如去供销社买呢,现成的,又快又省事。”她笑着摇头,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。

徐峰没有争辩,只是继续摆弄着他的葡萄,一颗一颗地捏碎,在老式陶缸中拌入糖、酵母,再盖上纱布,密封发酵。

那一缸酒,最终失败了。味道寡淡,发酸不醇。但他没有放弃。一次失败不过是起点。他开始阅读老旧的技术手册,甚至翻出一本法文的酿酒资料,用破旧的字典一字一句地翻译。他在温度控制、糖分调节、发酵时间等细节上不断打磨,连木塞都从自己刨下的老樟木中取材,用盐水煮过,再蒸,再晒,再碾。

他不是为了酒。他是为了那个过程。

那种一个人,在黄昏后、寂静中,与葡萄对话,与时间交锋,最后得到一瓶可以在夜里独酌、在心底自问的液体。

可现在——那串葡萄干,少了一段。那是他第五批实验中最关键的一批,采用的是一种特殊风干法,加工过程中加了一种老式糖蜜涂层,以增加发酵后期的果香与层次感。每一串都经过他亲手擦洗、风干、翻面,是这整个批次中最期待的部分。

他盯着那空缺的窗台,脑海中浮现出贾张氏那张脸,那张嘴巴整天不闲着,骂街、算计、搬弄是非,把整个四合院搅得像锅粥,却从来没人敢真正跟她正面对抗。

这一次不一样。

徐峰缓缓站起身,走向发酵区。他打开那瓶第五批投酵瓶的瓶塞,浓郁的果香与微醺的酒气扑面而来。他取出长柄木勺,轻轻搅动液体,观察其中泡沫的活性与颜色。细小而均匀的气泡从底部升起,液体颜色深沉如红宝石,这说明酵母活性良好,但……一丝不对劲的酸味掠过鼻尖。

“是缺糖。”他心中泛起警觉,立刻想起那部分被偷的葡萄干。

他本来就是以较低糖度发酵,靠后期逐步添加葡萄干来调节风味和糖化水平。如今那一小段葡萄干被掐断,整个糖曲的节奏被打乱,意味着这整瓶酒很可能味道不均,发酵结束后香气不稳定,甚至出现酒精含量偏低的问题。

徐峰脸色沉了下来。他知道,这不是单纯的失窃,这是破坏。

他慢慢放下木勺,望着那些瓶瓶罐罐,一股久违的怒火在胸口聚集,不是暴怒,是那种默默燃烧、能将铁石都融化的怒。院子里传来锅铲撞击铁锅的声音,是贾张氏在炒菜,或许还正得意地看着儿子带回的“战利品”,还在那张油腻的饭桌上自以为计谋得逞。

徐峰转身回屋,取下书架上那本葡萄酒笔记,撕下其中一页,提笔写了几个字,然后折好、夹在一瓶红酒瓶底,封存入箱中。他知道,这一批酒最终要经过时间的酝酿,但在那之前,他还有些事要办。

门外,风更大了,呼啸而过,卷起院中那张破旧草席的一角。天已经彻底黑了,四合院中的每一户人家都关上了门,仿佛都不愿参与他人的风波。可徐峰知道,这风,才刚刚起。

他打开抽屉,取出那一盒还未拆封的葡萄干——那是备用的,数量虽少,却足以替补部分发酵需要。他轻手轻脚地将那些葡萄干切成小块,投入剩下的几瓶中,调节温度,再次封口。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,他的动作沉稳、精确,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仪式感,仿佛这不只是酿酒,更是一场对命运的反击。

门外忽地传来几声狗叫,夹杂着贾张氏尖细的骂声:“棒梗你个死小子,手都洗干净了没有?吃人家的东西也不知道长个记性,要是给徐峰看见了,割了你小手!”

“他、他好像真的看见了……”棒梗的声音细若蚊蝇。

“哼,他要是有胆子,还能憋这么久?你就放心吃,他徐峰,还是个男人嘛?”

徐峰的拳头微微收紧,骨节发出轻响。他缓缓坐回桌前,提笔,打开他那个厚厚的发酵记录本,翻到空白页,写下日期,然后,一笔一画写道:

“第六批,特殊风味调整版。”

他知道,葡萄酒不只是一种饮品,它是时间的产物,是风、土、人心共同交织的沉淀。他会继续酿下去,也会让某些人,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——不是通过吼叫,不是通过冲突,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。

翌日清晨,院子里的天空尚未透出光,东边天际还挂着一丝未散的灰蓝,空气中混杂着寒露与炊烟的味道,带着一点发酵后残留的潮湿。徐峰推门而出,肩头搭着一条擦瓶布,手里拎着一只旧木箱,木箱里装着几瓶已经封口完毕的红酒样品。他不着急出门,也不看人,只是径直往西院墙角的工作间走去。

这工作间原本是院里老张头留下的破库房,砖缝早已风化,屋顶还缺了两块瓦,但徐峰搬来之后,自己修缮了一番,用废木板做了层架,又添置了些简单的玻璃器皿和温度计。如今,这里成了他酿酒的实验地。

屋里光线昏黄,一盏老式汽灯挂在梁头,映着那几排整齐码放的酒瓶,如列兵般肃穆。徐峰一瓶瓶取出,用手巾细细擦拭瓶身灰尘,然后贴上手写的小标签:

“风中第六酿,微甜,低醇,清香型。”
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,有轻有重,夹杂着妇人的低声议论与孩童的窃笑。

“徐师傅,你这酒真是自己酿的?”声音是刘海中娘子张桂芝的,平日里嚼舌根一把好手,今儿却带着几分难得的客气。

徐峰没回头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把一瓶刚贴好的酒放到架上。

“昨天你那葡萄酒味儿,飘到我们屋里去了,我家海中还说‘这酒香得像果酱’,你这手艺怕是比供销社的都强。”她笑着凑近几步,鼻子还翘了翘,一副想蹭点酒喝的模样。

“果酱味的是甜型,孩子爱喝。”徐峰淡淡答道,语气没有波澜,像是说着一件跟他无关的事。

“那……这能不能给我家拿一小杯尝尝?不多,半盅就行。”张桂芝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,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那瓶酒。

徐峰手一顿,没有立刻回应。他知道,四合院这帮人,从不轻易服气,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好话。可只要一样东西被尝到“有意思”,那火便会燎得很快。

“我这不是送的。”他终于说道,“一小瓶,一斤装,三块钱。”

“三、三块?”张桂芝倒吸一口凉气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,“你这不抢嘛,供销社的黄酒才一块二!”

“你要的是黄酒?”徐峰终于抬起头,眼神如刀,语气冷淡,“那你去买黄酒。”

张桂芝吃了个钉子,脸色挂不住,但眼角却扫见那几瓶酒,眼里闪过一丝迟疑。她知道徐峰平时说一不二,跟他讲道理不顶用,便只得嘟囔一句:“这人呐,净整点怪玩意儿……”转身离开,却又不甘心地回头多看了几眼。

不过,风声总是会走得比人快。

到中午时分,整个四合院的热水炉边、井台边、甚至是共用茅房外头,已经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起徐峰的酒来了。

“你听说没?徐峰那酒,香得不行。”

“我前天经过他窗户,就一股甜味儿,像糖水熬过的果子。”

“说是纯葡萄干酿的,不兑水不兑酒精。”

“听说贾张氏想让棒梗偷来着,给抓个正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