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叶闲客 作品

草莓与四件套(一)(31)

草莓与四件套(一)

林悦第一次见到周明是在闺蜜李晓的生日聚会上。那天她穿着新买的淡蓝色连衣裙,特意做了头发,在镜子前转了三个圈才出门。二十八岁的她,研究生毕业两年,在建筑设计院做助理工程师,月薪八千,在这个二线城市算得上体面。只是每次回家,母亲总念叨:"悦悦,你同学孩子都会打酱油了。"

周明是李晓的堂哥,三十岁,在一家建材公司做采购。他站在阳台抽烟的背影让林悦心头一跳——肩线笔直,后颈的弧度恰到好处。当他转身,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看向她时,林悦感到一阵眩晕。

"你好,我是周明。"他递来一杯果汁,"听说你是建筑师?"

两个月后,林悦在卫生间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,手指发抖。周明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腰:"我们结婚吧,我会对你和孩子好的。"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小腹上,温热潮湿。

婚礼仓促而简单。周明父母出了首付的婚房是套八十平的两居室,贷款三十年。林悦把自己的积蓄全拿来装修,买家具时精打细算,连窗帘都是淘宝买的瑕疵品。周明摸着她的脸说:"委屈你了,等以后条件好了都换新的。"

预产期前两周,新冠疫情突然爆发。那天林悦正整理待产包,周明阴沉着脸回家,把工牌往鞋柜上一扔:"不干了,老板就是个傻逼。"

"现在辞职?"林悦扶着隆起的肚子站起来,"我产假只有基本工资..."

"正好照顾你坐月子。"周明已经打开电脑,"等疫情过去再说。"

女儿朵朵出生那天,周明在产房外打手游。护士把皱巴巴的婴儿抱给他时,他眼睛都没离开屏幕:"嗯,挺像我的。"

产假结束后,林悦每天六点起床,挤地铁时乳房胀痛,制服总洇出两块尴尬的湿痕。周明在家带孩子,却连尿不湿都换不利索。有次她下班回家,发现朵朵红屁股溃烂,哭得嗓子都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