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波瓦坦冲突(下)(第3页)
“都累了吧?”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问那些追兵,“那就歇歇吧!”
他猛地将马刀向前一指,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:“冲锋!!”
“杀!”十四名亲卫队员齐声呐喊,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。他们同时拔出马刀,双腿用力一夹马腹,原本还在小跑后退的战马如同离弦之箭,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,调转方向,朝着那些疲惫不堪的土著直冲而去!
马蹄卷起尘土,沉重的蹄声如同战鼓,敲击在每个土著的心头。刚才还追得起劲的土著们,此刻面对着高速冲来的马匹,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惊恐取代。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阵势,如此的战术,那奔腾而来的战马带来的压迫感,远比弓箭更让人绝望。
朱高煦一马当先,弓箭早已收起,手中马刀挥舞如风。他冲在最前面,迎面一个土著惊慌失措地举起石斧试图格挡,朱高煦手腕一抖,马刀划过一道弧线,轻松磕开石斧,顺势向前一送,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对方的胸膛。他甚至没有看那倒下的敌人一眼,战马毫不停留地向前冲去,马刀再次扬起。
在骑兵们的高速冲击下,土著简陋的武器和几乎没有的防护根本不堪一击。马刀劈砍,战马冲撞,惨叫声、骨骼断裂声、垂死的呻吟声响成一片。疲惫的土著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,队形瞬间被冲垮、撕裂。这已经不是战斗,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。
朱高煦纵马在混乱的土著人群中来回冲杀,马刀上下翻飞,所过之处,人仰马翻。他身上的煞气和精湛的骑术,让周围的土著下意识地想要躲避。这场突如其来的骑兵冲锋,不仅彻底击溃了这股追兵,更对远处的土著主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。
后方传来的惨叫和混乱,让正在围攻田埂的波瓦坦人及其盟友军心大乱。他们扭头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十几骑追杀得如同砍瓜切菜,那份悍勇之气迅速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惧。
“干得漂亮!”田埂上,亲卫队长嗓子都快喊哑了,脸上又是泥又是汗,可眼睛亮得吓人。他看到远处王爷带着骑兵像把烧红的刀子切进黄油里,把那帮土人的后队搅得稀烂,顿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,高举钢刀,“王爷来了!弟兄们,顶住!把这些狗娘养的赶下田埂去!”
这声吼点燃了战场原来沉闷的气氛。原本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定居者们,眼见敌人后方大乱,惨叫声此起彼伏,先前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凶狠劲儿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去,不少土著开始惊慌地回头张望,攻势立刻就软了。
“杀啊!”一名民兵抹了把脸上的黑灰,也不知是烟熏的还是兴奋的,挥舞着他那宝贝铁锹又冲了上去。他旁边一个刚被石斧砸中肩膀,龇牙咧嘴的农夫,也忘了疼,抄起地上一根断矛,嗷嗷叫着往前捅。民兵预备队的弟兄们也稳住了阵脚,在老兵的吆喝下,长矛开始整齐地向前戳刺。
“跑了!他们跑了!”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。
确实,战场的天平彻底倾斜了。后有骑兵追杀,前有憋着一股狠劲反扑过来的定居者,中间的波瓦坦人和他们的盟友彻底崩溃了。刚才还嚎叫着冲锋的土著,现在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,扔下武器,掉头就往来时的树林里钻,跑得慢的被追上,不是挨了一矛就是被农具放倒。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羽毛的家伙跑得太急,被田埂绊了个狗啃泥,旁边一个扛着粪叉的农夫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上去一叉就把人摁那儿了,嘴里还骂骂咧咧:“让你烧老子的地!让你烧!”
朱高煦勒住缰绳,胯下的战马打着响鼻,马身上沾满了血污和汗水。他看着土著们如同退潮般消失在夜色笼罩的树林里,并没有下令追击过深。想必一天黑夜他们也不会恢复多少,明天太阳露出头再去追击。
高塔上,朱瞻壑一直屏着呼吸,直到看见土著溃逃,父亲带着骑兵停下,他才猛地松了口气,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。旁边的亲卫也是长出了一口气,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。
田埂上,喊杀声渐渐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伤者的呻吟、劫后余生的喘息,还有人们扑打零星火头、查看庄稼的嘈杂声。空气里血腥味、焦糊味和泥土味混杂在一起,异常难闻。
“快快快,把伤员都抬回去!找郎中治疗。”亲卫队长顾不上擦拭刀上的血迹,开始指挥人手做战后的安排。
清点下来,这场冲突看着激烈,定居者这边受伤的人不少,大多是皮外伤,被石块木棍砸的,或者被粗糙兵器划伤的,真正伤势较重、需要卧床休养的也就不到十个个人,万幸的是,没有一个人死亡。武器的代差和骑兵的出击,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。虽然田地受了些损失,但根基保住了。土著实力大减,明天出击去抢夺被打的大伤元气的土著部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