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暗潮下的星火(第2页)
莫里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。不是物理上的寒冷，而是灵魂层面的战栗。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紧急传送符，却听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。
转头看去，只见他的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...结晶化。从接触地面的脚步开始，蓝色的纹路像病毒般向上蔓延，所过之处血肉化为透明的晶体。一名队员徒劳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，却在手指碰到脸颊的瞬间，整个头颅碎成了一堆蓝色沙粒。
"不...不！"莫里斯疯狂后退，终于掏出了那块黑色晶体。他用机械手指捏碎晶体，一团黑雾立刻将他包裹。
就在传送启动前的最后一秒，他看到祭坛上的黑袍男子——宁夜——睁开了右眼。
那只眼睛完全不像人类的眼睛。瞳孔是深邃的星空蓝，眼白部分则布满了细小的金色星点，如同将整个银河系浓缩在了一只眼睛里。当那只眼睛看向他时，莫里斯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强行塞进了整个宇宙的信息量。
"星陨。"宁夜轻声道。
莫里斯在传送走的最后一刻，看到天穹之上一颗流星正拖着长长的尾焰向冰原坠落。那不是普通的流星，而是一块燃烧着蓝色火焰的星骸。
然后，黑暗吞噬了他。
【苏醒的代价】
流星坠落在祭坛不远处，却没有引发爆炸。它在接触冰面的瞬间化为无数光点消散，只留下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形凹陷。凹陷中的冰层完全汽化，露出下方漆黑的基岩。
宁夜缓缓活动了下手指，眉头微皱。他能感觉到，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得可怕，连万年前的千分之一都不到。每一次呼吸，每一次心跳，都在消耗他们体内本就不多的星力。
"我们醒得太早了。"苏玉真走到他身边，白衣在无风的环境中轻轻飘动，"天门只是轻微松动，远未到开启的时候。"
宁夜抬头望向天空。在常人看不见的维度里，一道几乎透明的裂纹横贯天际。裂纹中渗出丝丝黑气，那些黑气在接触到大气层后化为紫色的雾霭——星瘴。
"破晓组织..."宁夜低声道，"他们身上有魔尊的气息。"
苏玉真轻轻点头："看来万年的封印，还是没能完全消灭那个老怪物。"
两人沉默片刻。他们的身体看起来凝实，实则介于虚实之间。强行在灵气枯竭的时代苏醒，让他们付出了巨大代价。宁夜能感觉到，自己的星辰之瞳最多再使用三次就会暂时失明；而苏玉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，她的神魂与这个世界的法则格格不入，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。
"我们需要载体。"宁夜突然说。
苏玉真看向他："星火传承者？"
"嗯。"宁夜点头，"我能感应到，东方有星火未灭。虽然微弱，但确实存在。"
苏玉真闭目感应片刻，突然睁开眼睛："不止一处...有十五个光点。"
宁夜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："看来星宫长老们也没完全消散。"
就在这时，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东方。在遥远的彼方，一道微弱的星辉冲天而起，虽然转瞬即逝，但确实存在。
"有人唤醒了星力。"苏玉真轻声道，"不是传承者...是个新人。"
宁夜的星辰之瞳微微闪烁："我们去看看。"
两人的身影逐渐变淡，最终化为两缕星光，向着东方疾驰而去。
【地下黑市的少女】
新天元城，地下三层黑市。
林澈背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，机械右臂发出不堪重负的"吱嘎"声。她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，鲜血顺着手指尖滴落，在脏污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小红花。
"该死..."她咬牙，左眼的瞳孔微微泛着蓝光。这是三天前那场意外后出现的变化——当她情绪激动时，左眼就会变成星空般的颜色，同时赋予她短暂的预知能力。
但现在，这能力帮不上什么忙。她能"看"到的未来片段全是自己被子弹击中的画面。
巷子尽头传来靴子踏在金属地板上的声音，不紧不慢，像是猎人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。
"林澈，"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，"把星核交出来，商会可以考虑留你全尸。"
林澈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个带血的微笑："赵老三，你们黑市商会就这点创意？上次抓我的时候也是这句台词。"
她从腰间抽出那把短刃。这不是普通的刀，而是用星坠陨石的碎片打造的"星刃"，表面流淌着蓝色的能量纹路。三天前，她就是用这把刀从商会实验室里偷出了所谓的"星核"——一块拇指大小的蓝色晶体。
当时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，直到她把晶体嵌入自己的机械臂接口...
"最后一次机会。"脚步声越来越近，"星核不是你能碰的东西。"
林澈深吸一口气，突然从藏身处冲出！她的机械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，将地面都踏出一个小坑。星刃划出一道蓝色弧光，直取最前面敌人的咽喉！
"找死！"赵老三冷笑一声，抬起那把改装过的脉冲枪。
在扣动扳机的瞬间，林澈的左眼突然蓝光大盛！时间仿佛被放慢了十倍，她能清晰地看到枪口聚集的能量，看到子弹离开枪管时的旋转，甚至能看到空气被高温扭曲的波纹。
她的身体自动做出反应，一个侧翻避开子弹，星刃精准地刺入一名敌人的手腕。那人惨叫一声，脉冲枪掉在地上。
但敌人有三个。另外两人同时开火，林澈勉强避开一发，却被第二发擦过左肩。剧痛让她眼前一黑，预知能力瞬间中断。
"结束了。"赵老三的枪口抵上她的额头。
林澈闭上眼睛，准备迎接死亡。
就在这时，整个巷子突然安静了下来。不是声音上的安静，而是一种...存在层面上的静止。连空气都凝固了。
林澈睁开眼，看到赵老三和他的手下像雕像一样僵在原地，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。更诡异的是，那些射出的子弹也悬停在半空中，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。
"你的左眼，"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，"很特别。"
林澈猛地转身，看到巷子的阴影处站着两个人。一男一女，穿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服饰。男子右眼泛着星光，女子白衣胜雪，两人都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，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投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