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老学究 作品

第78章 大名府的炮兵(第2页)

“放!” 张猛大喝一声,挥刀劈断引绳。

虎蹲炮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,猛地后挫三尺,炮口如猛兽怒吼般喷出铁砂弹,如蝗群般朝着城墙扑去。

包铁城门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应声凹陷,门后顶着的六根榆木杠也齐齐断裂。

守军们还未从耳鸣中恢复过来,第二炮紧接着轰在了箭楼的基座上。

砖石崩塌的闷响中,夹杂着辽国弩手的惨叫,整个城楼摇摇欲坠。

“换链弹!” 赵虎声嘶力竭地嘶吼着。

炮手迅速将两枚铁球用铁链缠接,装入炮膛。这次炮击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,横扫城垛。

五名重弩手躲避不及,被铁链拦腰绞碎,他们的残肢挂在铁链上,如荡秋千般甩向夜空,场景惨不忍睹。

高虎臣终于慌了神,他认出这是辽军攻打女真部落时才会使用的技法,却怎么也想不到宋人何时偷学了去。

跳荡兵们趁着守军混乱,纷纷甩出飞钩,顶着滚油和檑木,奋勇攀城。

张猛一马当先,第一个跃上城头。

他手中的双刃斧如死神的镰刀,轻易地劈开了守军的铁盔,脑浆飞溅在女墙的冰凌上,瞬间冻成了粉渣。

就在这时,一声契丹语的怒喝传来,三名辽国武士挥舞着弯刀,如恶狼般朝张猛围了上来。

他们的锁子甲下,隐隐露出黄龙府匠造的钢环,这无疑是童贯走私军械的铁证。

寅时初,铜冶镇最后一处冶铁炉也被点燃,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城镇。

岳飞带领主力部队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城门,只见张猛拎着高虎臣的头颅,傲然站在熔炉旁。

他的发梢已被高温烤得卷曲,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。

炉口流淌出的铁水,在地上蜿蜒前行,宛如一条血河,裹挟着几具辽国武士的焦尸,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。

“看看这个。” 赵虎一脚踢开库房的铁门。

一阵寒气扑面而来,库房内赫然立着两百具未完工的重甲。

甲片上的云雷纹,明显是辽国皮室军的制式,然而胸甲处却刻着大宋军器监的流水编号,这一发现令人震惊不已。

陈太初弯腰拾起半块熔毁的腰牌,冷笑一声道:“童枢密给辽人造甲,倒是比给边军造的结实得多。”

就在此时,镇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。

陈德胜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辽商走进来。那辽商的羊皮袄内襟里,缝着童贯的亲笔信,信中要求 “以甲换马,秘送白沟”。

陈太初将信纸凑近即将熄灭的炉火,在高温的作用下,童贯的花押渐渐显出 “高托山” 三字水印。

原来,童贯早已与流民军、辽国勾结在一起,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罗网。

五更天,铜冶镇的天空飘起了雪,雪花与灰烬混在一起,纷纷扬扬地飘落。

陈太初站在残破的南墙上,望着那被铁水凝成狰狞鬼面的城门,对岳飞说道:“把辽甲熔了,打成农具分给流民。” 停顿了一下,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:“留十具完好的,用童贯送的贡绸裹好,年后送到他寿宴上。”

这场战斗在《宋会要辑稿》中仅仅留下了八字记载:“十二月丙午,焚铜冶贼巢。”

但在真定府茶楼的说书人嘴里,却代代相传着更为精彩的故事:那夜炮声如雷,铁水化龙,有辽商吓得哭嚎 “南朝有妖术”,自此不敢轻易南下牧马。

而真正改变战局的,是此战后陈太初命王铁柱改良的 “水冷炮管”,这一创新将虎蹲炮的射速提升了三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