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被遗弃的命运(第2页)

天照的手指深深陷进满是血污的泥土里，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，每一声都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挤压。她的瞳孔渐渐涣散，却固执地望着远处翻涌的云层，仿佛要将那段尘封的往事从记忆深处一点点抠出来。

"明日表面上对八岐关怀备至，夜里却总在祠堂对着族谱冷笑。"天照的指甲缝里渗出黑血，在地上划出扭曲的痕迹，"那年族老们决定考验两人，让他们各自带领商队穿越罗布泊。明日提前买通了八岐队伍里的向导，将他们引入了沙漠深处的暗河。当沙尘暴席卷而来时，八岐死死抱住最后一桶清水，看着族人的尸体在黄沙中渐渐被掩埋。"

周卫国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配枪，燕双鹰则将墨镜往下压了压，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。天照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，嘴角溢出的血沫在沙地上晕开，宛如一朵凋零的曼珠沙华。"你能想象吗？当八岐爬回家族祠堂，看见明日正披着家主长袍擦拭玉佩——那是用他们母亲头骨磨成的传家宝。他跪在满地碎瓷中，指甲抠进青砖，突然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：'杀了他们'。"远处传来八岐沉重的喘息，他残破的躯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，鳞片间渗出的紫色黏液腐蚀着脚下的土地。天照伸出枯枝般的手臂，轻轻触碰八岐裂开的鳞片，指尖腾起淡蓝色的火焰："于是我诞生了，用八岐的绝望与仇恨铸造的第二灵魂。我们联手血洗了整个松本家族，当明日跪在佛堂前求饶时，我把他的眼睛剜下来，塞进了那尊镀金的观音像里。"

燕双鹰突然发出一声冷笑："听起来不过是场狗咬狗的闹剧。"天照的目光骤然锐利，如同两把冰锥直刺对方瞳孔："是吗？当明日的血溅在佛经上时，我才发现所谓正道，不过是胜者书写的谎言。八岐带着满身罪孽躲进深山，而我游走于黑暗之中，用最残忍的手段惩罚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鬼。"

天空突然降下豆大的雨点，冲刷着地上的血迹。八岐发出一声哀鸣，整个身躯轰然倒塌，化作漫天紫色的鳞片。天照的身体也开始透明化，她的声音混着雨声越来越飘渺："我们就像镜子的两面，他渴望光明却深陷黑暗，我拥抱黑暗却向往温暖...现在，这场荒诞的戏剧该落幕了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