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 康复(第2页)

药炉开始剧烈震动，各种颜色的光芒不断从炉中透出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。

齐然守在灶台边，数着柴火爆裂的声响，直到药苏用粗陶碗盛出冒着热气的汤药，他立刻伸手去接：“我端给她。”

里屋油灯昏黄，姒雪听见脚步声强撑起身子，发间还沾着逃跑时的草屑。

齐然半跪在床边，用勺背轻轻吹凉汤药：“张嘴，苦是苦了点，喝了就有力气了。”

滚烫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，姒雪呛得咳嗽，却在瞥见齐然布满血丝的眼睛时，伸手握住了他沾着药渍的手腕：“你也受伤了......”

“先顾好你自己。”齐然别开脸，舀起第二勺药时，发现药苏正倚在门框上，脸上浮起欣慰的笑。

窗外夜色渐深，药汤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，将伤口的疼痛和追兵的恐惧都暂时驱散。

晨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进草屋，姒雪握着粗陶碗的手指节泛白，清澈的茶汤里倒映着她惊喜的眉眼：

“齐大哥，这药真厉害，我感觉比之前强多了！”

她试着活动了下肩膀，原本撕裂般的疼痛已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充盈的力量。

齐然倚着门框擦拭长剑：“嗯，我们该走了。”

话音落下时，屋外的老槐树突然沙沙作响，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肩头。

姒雪起身的动作顿住，绣着忍冬纹的衣角扫过床沿：“齐大哥，我们要去赤霞山吗？”

她记得之前那场恶战，赤霞山的魔气笼罩天际。

齐然将长剑入鞘，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：“是的。”

他转身望向东方，那里的云层仿佛被血染透，隐隐透出暗红的光泽。

姒雪低头整理着腰间的药囊，里面还装着药苏临走前塞给她的止血散：“那我们跟药苏姐姐告个别吧。”

她的声音里带着不舍，想起这些日子药苏熬药时哼的小调，还有那些藏在汤药里的蜜饯。

“不了。”齐然推开门，带着晨露气息的风扑面而来，吹起他衣角褪色的金线，“她已经先行去了赤霞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