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 睡莲的量子泡沫与店宝揭幕(第2页)
主题墙朴素的白色墙面上,两个看似中等规格的油画框,分别用19世纪末云南民间工艺织造的蜡染布覆盖,其实真的就是1900年云南当地市集上采购来的,本身都可以算件古物了。
本来按照王月生的想法,是准备请英、法的官方代表和越南、云南少数民族代表来共同揭幕的,但是冯小姐建议他不要无事生非,将画廊过于政治化。王月生无可无不可,反正在前世是要搞大的,后世的英国人有印度人祸祸,法国人有黑人和穆斯林祸祸,中国人和越南人还排不上队,想想就放弃了。于是,今天的揭幕嘉宾就变成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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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美协名誉主席冯远; 格哈德·里希特(gerhard richter),91岁,当代绘画活化石;
refik Anadol,44岁,土耳其数字艺术教父,谷歌Ai艺术实验室首席顾问,2025年威尼斯双年展“机器幻觉”单元策展人;
安塞姆·基弗,联合策展人,梵高博物馆与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合作项目负责人。
四位嘉宾在闪光灯的照耀下,分立在两幅作品左右,同时拉动一边的麻绳,蜡染布掉落了下来,露出了后面的作品。
左侧的作品就是保罗·杜兰在一个多世纪之前于云南大山中用diy原料和工具绘制的、被王月生私下称为《越南的格尔尼卡》的滇越铁路施工现场人间地狱抽象化表现,右侧的作品则是跟左侧画框同样大小的画框内的几张信纸,用保罗当年自制的蘸水笔书写于用越南棕榈叶纤维纸上,上百年岁月的痕迹给予了其厚重的沧桑感。上面的文字是:
“先生们、女士们:
今日,当你们在香榭丽舍大街的焰火下高唱《马赛曲》时,请听一听东方铁轨缝隙中的哀嚎——那是被你们的‘文明’碾碎的十万具尸骨在合唱。
我是保罗·杜兰,24岁,巴黎美术学院最年轻的风景画金奖得主。我带着对“艺术服务于文明”的憧憬,被殖民政府宣传的“印度支那铁路复兴计划”打动,登上了开往西贡的蒸汽船。我满怀希望,期待用自己的画笔记录下这一“东方文明工程”的伟大时刻。然而,当我站在北圻省嘉林渡口的泥泞中,看着监工用铁棍驱赶浑身赤裸的越南劳工扛起30公斤的枕木时,我才意识到自己踏入的是人间地狱。
从广州招募的劳工被塞进竹编“猪笼”连夜运抵工地,每笼15人,窒息而死者被直接抛入红河。我在测绘途中撞见监工将逃亡者吊在桥墩上抽打,鞭梢浸过盐水的伤口渗出盐卤,逼得囚徒啃食同伴的烂疮皮充饥。我在悬崖边目睹一队广宁省壮丁因绳索断裂坠落,监工竟用他们的尸体作为桥基填充物,边码放边念叨:“这可比白人劳工便宜十倍。”
法国工程师发明了“活体测量仪”——强迫劳工保持特定姿势供绘图员取模,稍有晃动便用滚烫的铜尺烙烫锁骨。我的素描本里藏着这些扭曲人体的速写,某页边缘写着:“达芬奇画《维特鲁威人》时,可曾想过人体是这般被解构的?”劳工每日配给的“1公斤大米”实为掺碎玻璃的陈粮,法国军医称之为“天然泻药”。我偷藏的米粒中混着半片带齿痕的人指甲——那是某个劳工临死前从米袋抠出的“蛋白质”。
工地医院挂着“仁慈十字”的招牌,实为细菌培养皿。患霍乱的工人被活体解剖,肝脏被制成“抗疟标本”寄回巴黎医学院。我的测绘工具包中,某把比例尺的刻度缝隙里卡着半截人类臼齿。每日开工前,监工强迫劳工跪拜三色旗,高唱《马赛曲》改编的奴化歌曲:“我们卑贱的脊梁,托起法兰西的荣光!”我的速写本里,某幅水彩画用颠倒透视法描绘这一场景:飘扬的旗帜化作绞刑架,歌声凝结成裹尸布。
作为新古典主义信徒,我曾相信“建筑是凝固的史诗”。当我用丁字尺测量老街隧道时,发现墙壁嵌着上百具华工骸骨,头骨凹陷处嵌着铁镐头——这些是“效率提升方案”失败后被当作支撑材料的尸体。我连夜撕毁了为隧道设计的巴洛克式拱门草图,碎片被塞进越南劳工的烟枪里焚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