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心晓梦 作品

第436章 国子监重逢(第2页)

林诗允在旁凑趣,她穿件水绿襦裙,辫子上系着红丝带,还是之前扬州大比时那副明快模样:“何止颇有见地?清悠姐姐现在是国子监女学的‘小先生’了,每日围着想听她讲律条的,能从彝伦堂排到角门去。”

她说着眨眨眼,“倒是你,秦大文宗,把我们大家晾在国子监,自己在幽州风光够了才回来?”

这话引得众人都笑,秦朗脸上微热,正想答话,就见祭酒温启铭从长廊尽头走来。

温启铭藏青色的官袍上没半点褶皱,见了秦朗,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:“回来就好。随我来趟彝伦堂。”

彝伦堂里的檀香还和当年一样,案上摆着今年的新生策论,最上面那本的封皮上,赫然写着“效仿秦朗幽州策”。

温启铭指着案前的椅子:“坐。说说幽州的事,别学那些公文套话,我要听实在的。”

秦朗便捡了些宗族纠纷的细节说,温启铭听得认真,偶尔插句“这里用了《周官》里的‘均人’之法吧”“这点倒像父亲说的‘以柔克刚’”,句句都点在要害上。

末了,温启铭从书架上抽出卷东西:“这是你之前在国子监的策论稿,我替你收着呢。”

展开一看,正是扬州大比前,他写的《论华夷一体》,上面还有林夫子密密麻麻的朱批。“当年你写‘胡汉非水火,乃同源’,多少人骂你离经叛道。”

温启铭叹了口气,“如今在幽州,你算是把这话做成了实事。”

他忽然话锋一转,“去凉州的事,定了?”

“是,三月后启程。”

“陈崇岳那里,不比幽州。”

温启铭指尖敲着案几,“他是太祖的老部下,手里的玄甲军,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。父亲让我给你带句话——‘治边先治史’,凉州的百年部族恩怨,比任何兵书都重要。”

秦朗刚要道谢,就见赵承德掀帘进来。赵承德如今在史馆任职,穿件青灰色官袍,手里抱着卷《凉州旧志》,见了秦朗便笑:“就知道你在这儿。这是我从史馆抄的,里面记着陈崇岳早年在凉州屯田的法子,或许有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