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柒墨痕 作品

第269章 血书入京,暗流汹涌(第2页)

勾连王恒之嫌,已难狡辩。

静。

御书房中寂然无声。火光微跳,映着宁龙压抑至极致的怒意。

沈彦强撑精神,断断续续道:“臣父……”

“死前言,宁昭之谋,乃有预谋……”

“王相与之暗通声气……欲借焚粮之事……”

“嫁祸北荒、陷害大玄,以乱天下为借口,谋篡……”

“够了!”宁龙猛然拍案而起,手中血书被震得散落一地,绢面翻飞,墨迹犹湿。

他的脸色骇人,双目如炬,怒意几欲沸腾。他转头盯向段震,沉声一字一句:

“沈家……王恒……一个不留。”

“立即着令,彻查沈家三房,抄家、问罪、严审所有文书往来。若有抗命,格杀勿论!”

“遵旨!”段震拱手领命,神情森寒如铁。

荀破低头立于一侧,目光掠过那地上的血书、沈彦苍白的脸,还有宁龙几近失控的神情。

京剧风暴,终于彻底炸裂。

日光已渐升起,薄雾未散,京城内一处方圆百丈的街区被彻底封锁。

王相府旧址,已成一片废墟。

砖石坍塌、檐柱焦黑,昔日气势恢宏的门楼。

早已不复旧貌,只剩断梁残壁,横陈如兽骨。

灰白雾霭中,禁军持戈巡逻,眼神冷峻。

无人言语,唯有脚步踩入湿土、碎瓦的细响,在空气中微微颤动。

一排排京兆府吏正小心翼翼地翻检废墟残骸,搜寻可能遗留的文书、密函、暗格。

他们中不少人衣袍沾着尘灰与血迹,神情惶然。

段震立于焦土之间,身披暗铠,双臂抱胸,神色冷硬。

他身后两人抬来一口残破的木柜,内有零星竹简与纸函,已湿透一半。

他略扫一眼,命人带去密院分析,旋即又步入前庭,站在昔日王相亲笔题写的石碑前。

石碑半毁,字迹残缺。

“‘仁道治本’,呵……”段震冷冷吐出一口气,似嘲似讥。

忽有一名校尉疾步而来,躬身低语:“沈鉴已就擒,沈策被押解途中畏罪自尽。”

“沈承负隅顽抗,击杀三名禁军,现已重伤被俘。”

段震眉头微皱,缓缓转身,目光沉如冰渊:“传我军令——”

“凡涉毒粮、王相之事,重案不赦,审到底,不得滥杀。”

“但……若嘴太硬,不妨借刮骨之法让他开口。”

“是!”

校尉领命而去。

废墟边,一名年老仆妇跪倒在地,披头散发,朝断垣中哭嚎:

“老爷啊……三少爷啊……冤啊!”

她刚欲冲前,被禁军冷冷拦下,长枪横刺,将其推得仰跌在地。

仆妇喉中哽咽,双眼血红,却不敢再前,只伏在泥水中号哭不止。

段震未多看一眼,转身迈入更深的瓦砾间,冰冷的晨光在他甲胄上泛起一道锋光,仿佛划破整个沉寂的京城。

这一日,王相府名册中百余人尽数被清。

沈家三房宅邸封闭、抄检、断水断粮,整个京中高门权贵人人自危,风声鹤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