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洪荒6

“感觉如何？”杨眉语气平淡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。

脚下步伐却悄然调整，远远看去，就像将薇薇整个环在怀中。

薇薇明显感受到，周遭压迫而来的地水火风稍稍缓和。

薇薇笑着看了眼杨眉，开始凝神感悟起来。

“混乱……却又蕴含着无穷可能，仿佛一切之始，亦是一切之终。”

“始？终？”

杨眉轻笑一声，袖袍随意一拂，前方一片躁动的混沌之气骤然被划开，化为清浊二气，缓缓沉降，竟有几分微缩版开天辟地的景象显现， 转瞬又被混沌吞噬。

“薇薇，你记住，这些不过是形态变幻，法则流转。混沌并非无序，其序深藏，非圣人不可尽窥。尔所见之洪荒天地，亦不过是混沌之一的定格罢了。”

他言语间，带着一种源自混沌魔神超然和淡漠。

薇薇若有所悟：“杨眉，你的意思是……道无处不在，混沌是道，洪荒亦是道，只是形式不同？”

“道？”杨眉侧目看她，银白色的眉毛微挑。

“薇薇，鸿钧对你影响太深，你不能总是学他。

他是未来天道的话事人，肯定以道为根。

然‘道’为何物？是一条可堪行走之路？还是一种可被言说之理？”

杨眉说着，伸出手指，指尖一点微光亮起，那并非法力，而是空间法则的具现，周围混沌随着那抹光亮扭曲、折叠，最后衍生出无数微小时空泡影，生灭不息。

“吾生于混沌，见盘古开天，观洪荒衍生。于吾而言，‘道’或许更近于‘法’，天地运行之法，空间存续之法，力量变化之法。知其法，便可为其主。”

薇薇听得心神震动。这与她在洪荒中所闻、与鸿钧所讲皆有所不同，更侧重于法则本身的掌控与运用，最后做到极致。

此时，薇薇才明白，自己或许受后世、受洪荒、受鸿钧影响太深。

“薇薇，你虽然并非混沌本土生灵，可你也算生于混沌，还继承了欲之魔神的完整法则，我观你体内，还有残缺的水之法则，你完全可以在法则方面走到极致，成为大道圣人，从此不受天道束缚，得大自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