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亡骸复诵(第3页)

档案室防水柜渗出散发羊水腥甜的黏液，1958年实验胶片自动显影。画面中林霁的皮肤表面持续隆起游动的纹路，显微镜显示是四个时代遇难者临终前书写的字母笔画。每当母舰深度突破临界值，胶片就传出持续17秒的胎儿吞咽声，分贝值精确对应压力表汞柱高度。

船员陆续发现：手表金属表带生长出牙釉质层，钢笔吸墨管渗出含自身毛囊细胞的铁锈黏液，床单褶皱间突起的纤维排列成耳蜗状Ct切片。更恐怖的是，有人对着舱室镜子哈气时，雾气竟自动凝结成自己婴儿时期的掌纹，指纹间隙检测出泰坦尼克号救生艇编号的钢印代码。

凌晨三点，冷藏库传出持续肉块拍打声。值班员发现所有冻牛排表面浮现出船体铆钉状凸起，切开后涌出的胶质物遇光硬化成耳骨模型，耳道内壁检测出四人的耳垢结晶与1912年沉船底舱硫铁化合物。通风管道滤网突然堆积出支气管树状灰垢，末梢黏液检出深海管虫齿舌与人类肺泡细胞的共生体，其代谢频率是母舰氧气循环速率的十倍。

林霁1975年的航海日志夹层突然渗出黑色墨汁，在舱壁自动书写「皮肤是复写纸，深海在誊写肉身记忆」。而培养皿炸裂的菌群在地面爬行出旋转的指纹，经比对竟与四名潜渊者入职时的手印完全重叠，纹路沟壑中嵌着四个时代遇难者指甲缝的深海沉积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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